凉了个彻底。
一个月后,正是腊月。
顾安宁的手总算好了个七七八八的模样,此时正陪着谢氏时不时说些话,看着谢氏绣那护额,翠竹坐在炕下,正挽着纱线,忽就看到帘子打开,碧桃入得内来。
碧桃面带急色,只匆匆的行了个礼,就起身凑到谢氏耳旁轻声说了几句,只听谢氏面带诧异道:“真有此事?”
碧桃点点头,从袖中掏出白纸递给谢氏,道:“还截下了这封信。”
谢氏接过展开,一行行读下来,看着看着突然竟勃然大怒,抬手就扔了那护额,猛地下炕来,骂道:“贱婢!我果真没猜错,她确是生出这种歹毒的心思!”
谢氏彷佛气得狠了,眼中全是刻骨的冷意,她只来回在房中走动,口中不知在念着些什么。
顾安宁忙忙上前来拉住,问道:“娘亲别急,先喝口水。”
碧桃会意,端了正适宜入口的茶水递来,谢氏勉强喝下一口,这才又在炕沿坐下,喘了几口粗气,对顾安宁道:“好他个季姨娘!若非宁儿你提醒,我不知要栽下多大一个跟头!”
顾安宁紧紧握住谢氏的手,道:“到底出了何事?”
谢氏道:“早知那季姨娘是个闲不住的,我本以为她能忍到生产后再动作,我也好放她一条路,哪里晓得仅仅才一个月,她就耐不住了,竟想将主意打到你身上来了!”
最后几字,简直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恨得出了血。
顾安宁拍了拍谢氏的手,一副不解的模样,问道:“娘亲这是何意?”
谢氏彷佛此时才稍稍缓了些,恢复了心平气和,道:“我差人将季姨娘禁足在院中,严禁与外人联系,却暗中命碧桃吩咐,若季姨娘想从院子中传什么纸张c口信,不必拦着,只要将其中内容记下来,其余的皆由着她们去便是,横竖一个姨娘,翻不出天去!”
说到这里,谢氏又有了些激动,她冷笑道:“那贱婢还以为我不知晓平日里她与谁来往密切,我宽以待人,竟让她以为是我个傻的,偷偷摸摸与那王嬷嬷互通有无,还自认能瞒天过海?笑话!”
顾安宁听到这里,不由得带了些许无奈,笑道:“娘亲,说来说去,您还没说到底发生了何事?快说说,也好让阿宁帮你出出主意。”
谢氏听了这话,忽得转头上上下下打量了顾安宁一番,眼带温柔。她心头对这个女儿是极欣慰极喜爱的,昔日里的小肉团子,脆弱的彷佛一不小心就会碎掉的婴儿,眼见着一点一滴,好不容易才平安长大,成了如今这样明丽的少女模样,懂得为母亲分忧,懂得用自己的肩膀去承担。
谢氏抬手轻抚顾安宁的脸颊,斩钉截铁道:“宁儿莫要担心,娘亲不会让任何人动你一根毫毛的”,她顿了顿,又恨声道:“那些个祸害,竟然想脏手摸到你身上来!简直不知死活。”
听到这里,顾安宁心神一闪,转念便想通其中关节,明白娘亲是在指何事。
只见谢氏抬手招来碧桃,贴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碧桃面现讶色,但也并未多嘴,利落的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
谢氏又沉吟片刻,叫来翠竹,叮嘱了几句后,翠竹也领命而下了。
谢氏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道:“好宁儿,娘亲这就帮你出一口恶气,你只管在旁看着就是,莫要脏了你的手。”
顾安宁没说话,闻言只是笑笑,转而将头搁在了谢氏的腿上,垂了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当然是无比信任自家娘亲的,但有时候却也觉得无奈,娘亲总拿她当小孩子看,好像她永远都是那个只能躲在娘亲怀中的小丫头似的。
她虽也希望能够永远这般,但
三炷香后,便有丫环来谢氏房中,那丫环一脸冷凝,说老太太吩咐,让谢氏及顾安宁速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