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顾安宁让大夫将手诊了脉c又细心敷了一层药膏,实在疼得受不住,好不容易喝了药才沉沉睡了过去,谢氏坐在床沿,正在瞧顾安宁包得犹如粽子一般的手,忽就听得极大的咣当一声,门发出被撞了开来的响动。
谢氏眉头一皱,暗道是哪个丫环如此莽撞c不守规矩,她怕吵醒了顾安宁,便起身往房门口走去,刚想出口训斥,就瞧见魏氏带着张旺家的,气势汹汹c面色不善的站在那里。
谢氏一愣,免不得唤了声:“嫂子”,心头却疑惑,这位十分难伺候的c大小姐一样脾气的人物此时来此作甚。
魏氏却不理她,只环视一番,见这屋子除了谢氏外,就没旁的人,便也不再顾忌,抬高了下巴,高傲的直接道:“我这里有句话要问你,你需得老实交代,否则”
却并未将话说完,而是留了半截,颇有威胁之意。
谢氏想着女儿,不欲与她争执,便忍耐着道:“嫂子,宁儿身子不适,才刚闭了眼,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谈可好?”
魏氏哪里会管顾安宁的死活,只听她道:“长嫂问你话,你听命才是正理,哪里容你推三阻四的置喙?”
见谢氏低了头不再言语,魏氏这才满意,又往前逼近一步,道:“你要记得,你二房能有今日,都是多亏了我魏家,否则凭借二弟他一个小小的商人,又如何能有今日的地位?但你也要明白,我魏家能把你捧到高处,也能让你摔进谷底,知道了吗?”
这话说得实在恨人,纵使谢氏泥人一般的性子,此刻也有了怒气,她道:“大嫂这话,却是欠妥当了,都说出嫁从夫,大嫂却张口闭口我魏家我魏家的”,见着魏氏变了脸色,谢氏才一笑,继续道:“妹妹倒不会多想,但若这话传到了大哥或老太太那里去,这可就”
这话显然戳中了魏氏的痛处,只见她猛地一挥袖,圆目大睁,怒视谢氏,道:“住口!你竟然敢威胁我?!”
谢氏一笑,“妹妹岂敢?嫂子多心了。”
张旺家的忙忙拉住就要冲动坏事的魏氏,低低劝道:“夫人息怒”,她凑近了魏氏耳边,道:“夫人莫非忘了咱们今日来的目的?”
魏氏一听,这才把心头那火花四溅给压了下来,只见她缓了半晌,睥睨着谢氏冷声道:“莫要以为你嘴皮子厉害,我就奈何不了你!就算我动了你,大老爷和老太太也不会说半个不字,你信不信?我忍着你不过是我不想与你一般见识,怕没得降了我自己的身份。”
谢氏面上再无半分甚至礼貌的笑,忍耐的看着她道:“嫂子说完了?”
魏氏上下打量她,冷笑道:“我警告你,若是让我知晓你哪怕有一点对我c对我儿女动的歪心思,我便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话罢,她便不再理会谢氏,携了张旺家的风风火火的又离开了。
唯剩谢氏独自站在房中,胸膛起伏,怒气翻滚,好半天才压了下来,旋身回去瞧顾安宁,却惊见顾安宁早已睁开了双眼,不知道醒了多久,又听了多少去。
顾长青将大夫送至垂花门,又细细询问了几句平日里需得注意的,这才送别大夫,转身回了顾安宁屋子,他绕过屏风来到床前,便看见谢氏正捧了顾安宁包扎妥当的手瞧了又瞧,才小心翼翼的将其塞进被褥中,仔细放好。
顾安宁也已清醒过来,却没说话,只睁大了一双眼,愣愣看着床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氏见她这模样,只当她是被吓着了,便开口轻言安抚,不妨竟被顾安宁出口打断,只听顾安宁直接道:“今夜,顾亦敏为何不在?”
嗓音似冰,声调似雪。
谢氏满脸讶然,不知为何女儿突然有此一问,她转过头去正询问般的瞧自家儿子,就听得顾长青开了口,他甚是平和的道:“她冲撞了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