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觉察到,这其中彷佛是在酝酿着什么似的,隐隐约约的压抑,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强忍着这股异样,与谢氏及顾长青用过早饭,期间谢氏只淡淡瞧了她一眼,倒是兄长还算如常。顾安宁知晓自己昨夜行为失当,心头兵荒马乱,却也不愿多说,匆匆便回房了,关上房门,如困兽般团团转过一圈,心头才终于落下一个决定。
她定了定心神,朝门外开口唤道:“香蓉。”
香蓉正坐在廊下侍弄针线,这下子立刻起身入内,恭敬回道:“奴婢在。”
顾安宁缓一口气,正要继续开口,忽的想起一多管闲事的人来,便顿了顿,问道:“李嬷嬷呢?”
香蓉瞧瞧屋外,欲言又止,又抬步靠近了些,才小声道:“小姐不知道吗?那李嬷嬷昨天就被连夜送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
顾安宁心中疑惑,一面示意香蓉为她宽衣,一面道:“为何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香蓉手脚麻利,嘴上利索,“可不是吗?悄无声息的,说送走就送走了!奴婢也是今早去李嬷嬷房里,没找着人,这才打听到的。”
顾安宁“哦”了一声,依稀记起娘亲彷佛提过要整治整治房中的嬷嬷丫鬟,想来便是此事了,便没再问,只道:“把那套男装拿来,我今日要出门一趟。”
香蓉一笑,自一只雕花樟木箱的最底层翻出一套青色长袍c玄黑洒金大氅并一根白玉簪来,服侍顾安宁穿上,口中也不停,只喜道:“小姐这下该高兴了吧?没了那李嬷嬷碍事,小姐可放心大胆的出门了,再不用担心这院子头有谁给老太太告密了。”
顾安宁抬高双臂,任香蓉打理,口中漫不经心的训道:“说些什么呢!这是祖母疼爱关心我,怕你们照顾不周,才送来这李嬷嬷,哪里是什么告密?!再胡说,小心打你板子!”
香蓉吐吐舌头,浑不在意这训斥,她自是知道自家小姐有多讨厌这李嬷嬷,这李嬷嬷被送走,最高兴的还不是小姐?况且,这李嬷嬷总仗着是老太太房中出来的人,对二房总是颐指气使的,让人不齿。
二老爷二夫人是个好心肠的,因李嬷嬷是府中的老人了,便多有礼让,让这李嬷嬷越发不知天高地厚起来!有事没事的就找着机会吹毛求疵,她们只是小丫环,让个年长的嬷嬷训一训倒是无妨的,但这李嬷嬷着实得寸进尺,竟对小姐也开始指指点点c管东管西起来,瞧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真是没得让人厌恶!
这下子可好了,被送庄子上去了,怕是再没能回来的命了!那一大家子依附着她的人,想必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香蓉手脚极为麻利,几下便将顾安宁打理妥当,然而这次,顾安宁却没让她跟着,独自出了门去,香蓉也不恼,只坐在廊下,又拾起了针线,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为顾安宁把起风来。
玉明河正翻着这月的入账,不想有一小伙计弓着腰钻进来,附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玉明河手中不停,气定神闲的直接道:“这有何难,照做即可。”
那伙计又嘀咕几句,玉明河似想了片刻,又道:“无妨,照她说的去做便是。”
那伙计便应声退下了。
这玉明河口中的“她”便是顾安宁无疑,因顾二老爷及顾长青皆从商,她便也知晓一些京中商人之事,例如这窟便是京城的一所绝妙的去处。
她选择此处,一是因这里的宗旨便是满足客人的一切需要,二则是这窟背后的主人似乎势力极大,她将想做之事放在这里,便再不担心被爹爹和兄长发现端倪了。
伙计有礼的带她歇在一间房内,再指着墙上的一幅画,示范道:“公子待会只需稍稍将画移开,便能看到隔壁房中的境况”,见顾安宁点点头,伙计才又道:“只一件事,望公子谨记,千万勿要发出声响,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