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家。咱们大可将这块利润抓在手中,不去费那劳什子心思,硬要送到别人门前去。”
顾二老爷听了正沉吟,顾长青开口问道:“妹妹可还记得,那绸缎庄子是在城郊?”
见父亲面上有赞同之意,顾安宁便道:“这有什么可担忧的?咱们可每隔一段时间,定期将最新的绸缎送去各位客人府上,任她们挑选就是,如此一来,既可省了客人来回奔波之苦,又能体现咱们的诚意。”
顾长青有意要活跃气氛,便揶揄道:“说的这般头头是道,原来妹妹竟是早就打算好了的?”
顾安宁刚要瞪他一眼,不料顾二老爷却开口了,直道:“不可。”
乍一听这般直接的拒绝,顾安宁便有些急了,这点子是她思虑了许久的,自以为是绝妙,却不想第一次说出便碰了钉子,便带了些许生硬的问:“有何不可?”
顾二老爷笑着看她一眼,女儿倒是聪明,但未经什么事,考虑还不够周全,处事还嫩了,有心要考考她,便道:“你说呢?”
顾安宁不想遭此反问,一时语塞,心口那团堵着的气越发大了些,哽得她难受,正不假思索的便要回答,却见父亲脸上一副看戏的好笑模样,竟似将她苦心苦恼的想出的点子视作儿戏般,她心头那团气猛地就生成了大火,燃得噼里啪啦的,烧得她心口一片火辣辣的疼。
季姨娘那大着肚子的模样又闯进她脑中,顾安宁心头更是郁结恐慌——慌的是现下爹爹又会有新的孩子了,会不会对自己不复宠爱?恐的是若让爹爹知晓自己给顾家丢了人,不清不楚的失了清白,爹爹还会不会要自己?!会不会嫌弃自己?将自己赶出顾府?!
这些心事如刺人荆棘扎在她心头,痛得她直打哆嗦,只想做些什么来缓了那抓心挠肺,她冷笑一声,道:
“照我说,爹爹的意思,便是我一个女孩儿家家的,不好好呆在房里绣花念书,竟异想天开的想着做生意,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还不会瞧别人的脸色,明知道这产业是爹爹想留给姨娘肚子的宝贝弟弟的,还不知廉耻的凑上去,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吗?!活该惹得一身麻烦!”
她不管不顾的像倒豆子一样说完,连顾长青一直给她使眼色都不理睬,只想把自己憋着的气发出来。
顾二老爷冷着脸色听她讲完,一言不发。
谢氏忙训道:“怎的这样与你爹爹说话?!还不请罪?!”一边说,一边向顾安宁眨眼,让她服个软。
但顾安宁此时在气头上,哪里瞧得进谢氏焦急的脸色,只硬着脖子顶回去,问:“请罪?!莫非我是哪里说得不对?!不就是年轻些吗,还当个宝了!连伺候着吃个饭都舍不得!连带着还没生的儿子都这样维护了!”
猛地一声巨响,顾二老爷拍桌而起,怒道:“放肆!”
房内一时寂静,再无人开口,只顾二老爷与顾安宁如两只斗鸡般瞪着对方,互不相让。
顾二老爷又道:“目无尊长!这到底是谁教你的?!你平日学到的就只这些不成?!给我跪下!”
顾安宁不说话,只狠狠盯着父亲。
顾二老爷看她这模样,被气的笑了,又开口,“且不说姨娘如何,她肚子里的,若生下来的是男儿,那便是你的弟弟,生下的是女儿,那便是你的妹妹,不论哪种,你都得给我接好了!若是再让我听到你这般大逆不道,不爱护弟妹的话,我就”
骤然听得这话,顾安宁彷佛已经见着父亲与那季姨娘相亲相爱的模样,心头怒火熊熊又委屈四溢,哪里还能忍得了,眼泪早就流了满脸,此时也被一袖子猛地抹了去,她吸了吸鼻头,倔强的顶回去,“爹爹就如何?!为了个姨娘的种,不认我?!不认哥哥?!不认娘亲了吗?!”
顾二老爷被她一番抢白堵得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