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该怎么办?又该如何自处?还有那人那个谪仙似的人,本就知晓自己配他不上,原只想这样远远看着他便是,但如今自己失了身子,已然脏了,就连看他的资格怕是也没有了
想到那人带笑的眼睛,顾安宁就觉得心头一阵剧痛,就像有只小手重重掐住她心尖儿上最嫩的那一块,疼得她直打哆嗦。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双手死死的抱住肩膀,全身用力的几乎痉挛,还不敢哭出声来,只得就这样憋着,哭了不知道多久后,顾安宁才渐渐缓了过来,她想着想着,不知怎的渐渐就生了恨,恨那个夺了她贞洁的男人!恨黄嫣!更恨魏氏及顾亦敏!若不是她们,若不是她们,她又如何能落到这般田地?!
滔天的恨意排山倒海的压来,将那悲深深覆盖,顾安宁猛地抬袖重重擦掉残留的泪,不顾那被擦得生疼的眼,只握紧了拳头,双眸几乎恨得出了血,但脑中却奇异的愈发清晰起来,她甚至已经在想着该如何一步一步将那个毁了她清白的男人找出来,该如何让他生不如死,该如何让他痛悔他的罪过
这般想了一会,顾安宁才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 ,略略定下心神,斟酌片刻后,起身将衣物穿戴好,却发现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窜佛珠出来。
她褪下来捧在掌心仔细敲了敲,只见颗颗佛珠质地暗沉润泽,竟瞧不出是什么材料制成,那串红绳也泛出陈旧的颜色,想来是被带了许久的,只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顾安宁心头猛地一颤,难道这佛珠竟是那男子留下的?!
这认知一出,她猛地就攥紧那佛珠,不管不顾的一股脑儿就抬手要扔窗外去,却在将脱未脱之际又将之擭紧了,因为她忽然想到,先不管这佛珠是如何得来的,总之这怕是她能找出那男子的唯一线索了。
想及此,顾安宁便将佛珠又收了回来,忍着恶心怒意握在手中。她拾整好心绪,便知晓当务之急是该收拾好自己,莫让他人发现自己受辱一事。
是以香蓉醒来之时,看到的便已是一派冷静的顾安宁了。
黄昏,顾府。
顾安宁一回府,便推说自己身子不适,径直回了房,又让香蓉备了热水沐浴,还不让他人伺候,只自己静静泡着。
谢氏刚从庄子上回来,便听说了这事,也知晓了今日老太太又让顾安宁跟着顾亦敏出门了,她叹了口气,也无法,只得亲自去寻了顾安宁。哪里晓得一推开房门,就见顾安宁正向内侧躺在床上,湿漉漉的头发也不收拾,就那么直接搭在床沿,还正滴着水,背上早被打湿了一大片!
这大冷天儿的,见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可把谢氏气坏了,急步就走到床边,却猛地收住动作,只又痛又怒的盯着顾安宁,她正要发火,却见顾安宁眼角有晶莹点点,那泪就像是解百毒的良药,让谢氏心里那团火就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哧啦”一声就灭了个干净。
她暗叹了口气,朝身后的碧桃c翠竹使个眼色,两人便心领神会的去寻了物什来,将顾安宁的长发打整一番,收拾了个妥当。
顾安宁一动不动,任由两人折腾,直至谢氏将她抱入怀中,顾安宁才呜咽一声,唤道:“娘亲”
谢氏听得心疼,不由拍了拍顾安宁的肩膀道:“宁儿乖,娘亲知道宁儿受委屈了,来,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千万别憋在心里,坏了身子”,谢氏只当顾安宁今日又被那群女娃子戏弄了一番,却不知顾安宁此刻真正在意的。
顾安宁听了这话,张了张口,却仍旧什么都没说,她又哪里敢说什么?!难道告诉娘亲,她的清白或许已被人夺了去?她却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
谢氏不知实情,心头却生了些安慰,因自从到了这京城的顾府,女儿是一日比一日郁郁寡欢c沉默不言,受了委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