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反而溅了自己一脸脏水。
宋颐之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但乐极往往生悲。
终是一条鱼尾拍在脸上,整个人徒然僵住。继而眉间一拢,心急如焚去追,“我的鱼!我的鱼!”
有了第一条便有第二条。
左右都顾及不上,直至阮婉坚持不懈将他的鱼统统扔完。宋颐之眼底涨红,哇得一声哭出来,“少卿你赔我的鱼!”
江离忍不住嘴角抽搐,实在是,目不忍视。
果然富阳一瞥只是错觉,这才是昭远侯!
时至入夜,宋颐之哭闹够了,又主动来同阮婉讲和。
这些年叶心早已司空见惯,起身将阮婉身旁的位置让与他。
宋颐之便安静坐在一旁看她烤鱼,片刻坐不住,伸手扯她衣袖道,“少卿,我是傻子,你不准同我生气。”
阮婉哭笑不得。
再见他一副诚恳表情,和着袖间隐隐传来白玉兰花香,阮婉恍然想起从前的宋颐之,心中感触就幽幽一叹,“好了,我不生你气就是。”
有人笑逐颜开,又欢欢喜喜地坐近了几分,“少卿从来对我最好。”
“那是因为有人从前也对我好,”低眉时,柔和开口,“我那时饿了一日,被人当作小偷追赶,就是他给了我一个馒头和一吊钱,我便记他的好到现在。”言罢抬眸看他,好似说的旁人。
宋颐之却全然没有听进去。
彼时鱼的香气烤出,宋颐之便扯着她的衣袖嚷嚷,“少卿少卿,鱼好了,我要吃鱼!”
阮婉只得作罢,随手递于他时不忘叮嘱一声慢些,别烫着。宋颐之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转头言笑,“少卿我不怕烫,我只怕鱼刺。”
话音刚落,脸色倏然一沉,咳了两声便伸手捂着脖子,甚是委屈看她,“少卿,鱼刺,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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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宋颐之玩耍尽兴,一行人又在环祁山呆了数日才驱车回京。
车辇进了城门阮婉都浑然不觉,只倚着角落睡得迷迷糊糊。睡梦中马车颠簸,似是同旁物相撞。
江离没拉住,阮婉直直从马车上滚了出去。
一旁之人赶紧上前扶他,连连道歉,“对不住,在下的马匹受惊”
待得看清是阮婉,手中明显一僵。继而悠悠起身轻笑,“哟,还不到岁尾呢,昭远侯这年似是拜得早了些!”
阮婉缓缓侧目,想都不用想,这声音一听便是陆子涵。
邵文槿奉命驻守富阳,一晃三月有余。到了五月初夏,疫情逐渐控制,趋于好转。
当年成州一场秋疫,死难者数以万计。而眼下富阳,除却疫症高发期零星死了几十人,没有更多噩耗传出。
其中至少一半,要归功于眼前医女。
听闻成州秋疫时,秋娘就在其中。耳濡目染诸多病发症状和应对之法,细微末节之处提早预防,又辅之药物加以治疗巩固,才救了许多人性命。
曲庄之人就多称她为活菩萨。
邵文槿步入苑中,见秋娘俯身亲尝药材神情专注,便也不做打扰,默声帮衬着院里的士兵打下手搬抬。秋娘性子偏冷,时常不苟言笑,此番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继续手中事务,仿若未闻。
起初,她本以为邵文槿是京中来的纨绔子弟,做好了驻军安排便会躲得远远的。不想邵文槿敢进曲庄,还亲自放下身段来医馆帮忙。他手下的士兵见状也就无人推脱,馆内琐碎事宜大都是由驻军代劳。
确实大有裨益。
曲庄附近居民就也感恩戴德,不加添乱,反而疫情高发的三月内,竟没有一起滋事。
秋娘遂对他刮目相看。
待得闲适下来,馆内竹摇清影,邵文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