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陈氏都处在忐忑不安中,早早地便命管家沈忠在宫门口侯着,若是见到沈建安回来便直接找个借口将他骗回来,决不能让他半道去了秦氏那里。爱睍莼璩
傍晚,陈氏坐在榻上正在喝茶,只见沈建安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慌张的沈忠,陈氏心中一喜,暗道沈忠的确是个会办事的。
“老爷,今儿个怎地这么早就回府了?”陈氏一脸热情地迎了上去。
可刚走近却被沈建安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抽得头晕眼花,撞在了中间的紫檀圆桌上。
她捂着发痛的脸颊,两眼冒火地瞪着沈建安道。“老爷,你疯了吗?作何拿我出气?”
“为何拿你出气?好个愚蠢的毒妇,你自己干的好事还要让我再说一遍吗?”沈建安脸色铁青,已是勃然大怒。
从秦氏那里出来之后,他的怒气本已消泯了一大半,可是当他坐着轿子经过大街上时,却听到满大街的人都在议论昨夜在丞相府外发生的事情,一个个将他沈建安说成了胆小如鼠,是一个靠女人娘家爬上如今丞相之位的懦夫,更有甚者将他说成了是一个对陈氏百依百顺,唯命是从的妻奴。
这对沈建安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将他方才消去的怒气又重新点上起来,甚至更加猛烈。
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只是一天一夜,竟已传得人尽皆知。
这让他一直努力在众人面前竖立的贤相,良臣的形象全都破灭,如今,他沈建安已然成了百姓和朝臣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这让一向自尊心极强,对权势,面子重过一切的他来说,无疑是诛心的耻辱。
陈氏昨日从安国寺回来便再也没有出过门,外面那些传言下人也不敢往她这里举报,所以,当她被沈建安厉声责骂的时候,还以为是秦氏告的状,忿忿地咬着牙根,眼神之中全是妒恨:“秦氏那个贱人。”
“闭嘴。”沈建安见陈氏这个时候还仍不知死活,将所有的过错全怪在了秦氏头上,额上青筋暴露,厉声吼道:“到现在还不知死活,还要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婉儿头上,可婉儿心地善良,处处为你开脱,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说什么?你自己去瞧瞧,几个御史在门口晃着呢,你再敢这样凶悍狠毒,便将你的一品诰命直接留下,回你的陈国公府去过日子吧!”
听了这话,陈氏感到有冰锥往她的骨头里刺,脸色一白,像是泄气了一般坐在地上,良久说不出话来。
沈安建扔下这句话,便满面怒气地手拂袖而去,留下沈忠跑在门外不知如何是好。
陈氏回过神来,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坐回了榻上,恢复了平日里当家主母的威胁与气势,目光阴冷的瞪向沈忠,忍不住的怒气冲到咽喉:“狗奴才,还不快说?”
沈忠便将今日在宫门口和大街上的那些传言全都老老实实地道了出来。
陈氏听后,脑子里轰轰乱响,端在手中的茶杯咣咣作响,茶水从杯中溢了出来,淋湿了她这身昨日才刚做好的芸锦金丝牡丹袄裙。
当天夜里,陈氏便到了沈建安的书房,主动提出将秦氏和清姿,沈玉祺三人接回府中。
陈氏深吸了口气,压着心里那难受的怒气,嘴角依然是得体和善的微笑,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秦氏,那笑里越看越发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好妹妹,这些年委屈你和两个孩子了,现在回来了,咱们当如同自家亲姐妹一般,好生地服侍老爷。”
秦氏听着陈氏和善的声音,心里暗自冷笑,身上依旧疼痛难忍,这些疼痛在不断地提醒着她,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夫人,是多么地心狠手辣。
“妾身谢夫人成全,妾身日后定当尽心尽力地侍候老爷和夫人。”
“嗯!这是八小姐吧?瞧瞧,可真是美若天仙啊!”陈氏并没有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