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前,大夫人去安国寺上香祈福,在后山遇到了淮南王妃与吏部尚书韩拱的妻子周氏,于是走了进去与两位夫人寒暄,不久,便听到亭子下面传来争吵,叫骂和嬉笑声。爱睍莼璩
三位夫人起身走到亭子旁边往下看去,只见韩夫人的次子韩旻正在戏耍着一个七八岁孩童,至于淮南王次子顾萧城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边看着,并未有任何动作。
大夫人目光落在那个被韩旻扯着头发团团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求饶的孩童身上时,脸色陡然大变。
“这是谁家的小孩?性子这么犟可不好。”韩夫人显然对自己的儿子欺负一个八岁孩童的作为丝毫没有一丝愧疚之心,而是神情带着一抹厌色,显然是觉得那孩子不该反抗,该由着她的儿子欺负戏耍才行。
淮南王妃却是看不过眼,声音颇有些冷意道:“韩二公子怎可欺负幼小,这里乃佛门之地,他如此作为,难道就不怕扰了佛祖清净吗?”
韩夫人被淮南王妃说得神色有些讪讪的,撇了撇嘴,才厉声朝着小山下面的韩旻呵斥道:“旻儿,还不快快住手?”
韩旻虽是次子,但深受韩夫人宠爱,自然是不将母亲的话放在心上,仍拉扯着孩童,嘴里还不停地辱骂道“看不出你个小杂种还真是倔啊,怎么?有本事来打我啊!哟,顾兄,你瞧瞧,他还想踢我呢!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小杂种。”
“我不是杂种,我父亲是丞相,你敢骂我小杂种,回去我就告诉父亲让他抓你去坐大牢。”沈玉祺带着愤怒的童声在这个安静详和的后山格外清晰,然,他这句话却叫淮南王妃与韩夫人均将目光转向了旁边脸色阴沉,一直没有作声的大夫人陈氏身上。
陈氏听了,发出一声的嗤笑,眼底一片冰寒。
“简直是可笑,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敢信口雌黄,诋毁相爷声誉。”
淮南王妃与韩夫人听了心里尽是疑惑,沈建安在外头养着一位小妾的事情早已是传得人尽皆知,外人也知那小妾替他育有一女一子,算算年纪,那孩子的年纪不正好与这孩童年纪相仿?
就在这时,韩旻不小心被沈玉祺抓到手背,疼痛之下恼怒万分,一脚便踹了过去,将沈玉祺直接给踹进了旁边的小溪里。
正值寒冬腊月,山中的溪水冰冷刺骨,沈玉祺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打湿,却强忍着冷意想要站起,可是脚下的石头生满青苔,踩上去脚底一滑,又再底跌进水中,这样连番挣扎了几下,沈玉祺已没了力气,只能趴在水里抬起头,咬紧牙关,求救的目光看向四周。
当他看到站在亭子里正往下看的大夫人陈氏时,立刻张嘴拼命地喊道:“母亲,救救我,母亲,救救我,我好冷。”
这声呼救,承载了他满心的希望和乞求,可陈氏却面色阴寒地看着试图往岸上爬去的沈玉祺,眼底闪过怨毒的狠光。
此时,她心里早恨不得沈玉祺被淹死在这溪水里,哪还会去救他?
若方才淮南王妃和韩夫人还满心疑惑,现在却已经可以确定,这孩童定是沈建安那名养在外府的小妾所生之子了。
可是,为何陈氏却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眼里的那股阴狠,看着叫人毛骨悚然。
淮南王妃看到这一幕,脸色蓦地沉了下来,不管那孩子是谁,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淹死也会被活活冻死。
“萧儿,还不快去把那孩子抱起来?”淮南王妃的声音焦急中又带着些怒意。
顾萧城不太情愿,却不得不朝对岸走去。
就在他跳到对岸,准备将沈玉祺从水里捞起来时,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
“祺儿你这是怎么了?”
转身,只见两个披着大氅的女子慌忙地朝这边狂奔而来。
秦氏跑在前面将站在岸边的顾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