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抵到天花板，气势恢宏，满满的全装满了d和dvd，密密匝匝，直让人眼花缭乱。我又忍不住感叹，资本家果然懂得享受。

    我在梯子形的架子前转了转，随手就挑了张dvd，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估计下午睡多了，晚上反倒一点睡意都没有，越看还越有精神，都不知道凌柯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只是额头又被他敲了一下：“怎么还不睡。”

    我拿了遥控器按了暂停，问他：“你好了？”

    “还没，你先去睡觉。”

    “那你送我回家。”

    凌柯看了眼时间：“都几点了，我跟你哥和老爷子都打过招呼了，今天你就睡我这儿了。”

    我一看时间，还真的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但是我又不困，于是转头继续看电影，随口就答他：“我下午睡多了，看完这部电影我再去睡。”

    凌柯倒也没催我，反而倒了一杯红酒，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了下来，难得他有这份闲心，我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电影的结局并不完满，直到白发苍苍，老人才能在临死前，拉着自己的孙女，讲诉那段隐藏的心事，看得我不胜唏嘘：“不就一句我爱你嘛，有那么难吗。”

    凌柯难得在这种事情搭我腔，讲得还颇有深意：“有时候，能说得出口的爱未必就真的是爱。”

    听得我心里很不舒服，就跟他争起来：“难道爱一个人就要这样忍着，到死都不肯告诉她，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凌柯居然说：“说了就一定能圆满了？指不定他们将来会不会分开，哪怕结婚了，又肯定能过一辈子？一辈子这么长，也许最后，爱渐渐磨光了，两个人之间只剩下恨了。”

    我觉得很不服气：“哪怕就算这样，起码两个人在一起过，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最后想起来也不会觉得生命中有什么遗憾了。”

    他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晃着酒杯，最后仰头一口气喝光了酒杯里的红酒，才说：“小五，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退路的。算了，你不会懂的。”口气又仿佛不耐烦，“很晚了，快去睡觉。”

    又是那种把我小孩子的语气，我又难过又气愤：“凌柯，你才什么都不懂！”我赌气似地摔门跑出去，又大力甩上门，“嘭”地一声，震得整个房子仿佛都在嗡嗡地响，突然也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倒像是在跟家长闹脾气似的，难怪凌柯总是把我小孩，我又懊恼起来。

    结果，又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都没睡，最后到底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因为床垫实在是太舒服了，我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起来。主卧室的洗盥间也很大，墙上镶着一面很大的镜子，就显得有点空荡荡的，同卧室一样，也是黑白色的基调，看着就有点冷清。

    洗漱过后下楼，凌柯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随手将报纸翻了一页，我差点以为又回到了纽约的那栋别墅里。幸好餐桌上的早餐还是油条，豆浆，还有一盒小笼包，我端起豆浆喝了一大口，又往嘴里塞了个小笼包，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只把凌柯当空气，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凌柯就将报纸搁到桌上，抬头打量我：“哟，都一晚上了，还生气呢？”

    我哼了一声。

    凌柯就说：“别吃得太饱，厨房里还热着鱼片粥。”

    我亮了眼睛：“南大街那里的？”我倒是知道，那里得早起排队才买得到。

    他站起来，卷起报纸就打到我头上，笑道：“知道你嘴刁，快去吃，吃完送你回家。”

    吃完早餐，我没回家，让凌柯直接送我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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