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筱冲出马路的时间刚好遇上换班潮流,虽然没有上下班高峰的车水马龙,也是不少车辆在行。
景臣颂看着那矫健的身影从车来车往之间穿过,迅速招来的士,一时呼吸难当。她真的是不想活了吗?
向来节俭的人,那么着急地上了的士,说没有事情发生肯定是无人相信的。景臣颂三步并两步地往前敢,偏偏被好多辆车给堵住了去路。眼睁睁看着司筱上了车扬尘而去。
这个时间的士还是不好找的,景臣颂收到顾格来的短信。“马上来医院!”真是简洁明了,什么都没有交代!好歹将司筱的去处给确定下来了。
等上了的士时,慢吞吞从身后冒出来的高青帆极不客气地将景臣颂挤入车内,自己坐进去。
景臣颂没空和她计较,报了医院名。
“妈?”司筱赶到医院,急冲的步伐猛地停了下来,和司母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小心翼翼地叫。
顾格和司母隔了一个位子,双手握拳撑在腿上,手上一片淤青。司筱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换来他无所谓地笑。
看来母亲是没事了。“妈,你怎么样?”她双手抓着包坐到司母身边低声问。
司母没有抬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女儿解释,脑海内一片空,连最记挂的司城都塞不进去。她依旧不能理解,在一起二十年了的男人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司筱长大的这几年间,他们闹过,吵过,他骂过,怒过,她哭过,恨过,可这么些年下来,她还是能看到他对自己的关心。没有感情做基础至少能成为亲人不是吗?她为那男人生下了两个孩子,为了扛过风雨。
只因为,他想要一个男孩,她对女儿的关心就少了。只因为,他不愿意工作,她宁愿每日只睡不到四个小时赶那些不来钱的工作。
到头来换回了什么?
女儿和自己离心离德,儿子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自己更是一身是病,再经不得风雨。
“我真的没有想到!”司母蓦地嚎啕大哭,声嘶力竭,吓坏了身边的两人。
顾格点点司筱的肩膀,“多安慰安慰你妈妈。”各自为家,家书难念,他一个外人插不上话。
被惊到的司筱缓缓吐出一口气安稳好自己,揽着母亲的肩膀。“妈,你跟我说说看怎么回事!”哪里能猜不到母亲为了什么而痛哭,只想她能说出口,也就不那么痛了。
偏偏司母不是那般的人,莫说有顾格这个外人在,就算身旁无人,她也不愿意在医院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家丑。
哭了好一会儿,司母才稳下来,精神依旧涣散着。
“顾格,你说!”司筱这才觉得事态严重。往时她那个所谓的父亲和母亲吵架的时候,母亲也是这般哭嚎不止,没回哭完精神就好多了,人也不会那么难过。可,这次明显是没有。
那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
“我”顾格张了张嘴,这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不免对司筱生起了同情怜悯。有那样的父亲,难怪女儿会这般,简直就是成熟到可怕。
司母似乎感受到了顾格的尴尬,拍着司筱的手,也不停下,一下比一下重,白皙地皮肤都红肿了起来。
母亲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司筱全身冰冷。“妈,你不要再钻牛角尖了好不好!”反正家里已经破败成那副样子了,害怕别人看,别人听,别人说吗?
司母被她一阵摇晃,像是缓过一口气了又像是依旧涣散着。不过却是开口了。“你爸他不是人,不是人啊!”
顾格怔了怔。司筱冷笑,早就知道那不是人了,此刻才懂?何必再说?
“你不知道,他打我,他打我啊!你看看,看看,这里,还有这里!”司母竟是精神不大好的样子,翻着袖子衣,摆让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