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三月,威城也有了暖暖的春意,护城河畔的柳树开始抽芽,鹅黄新绿让人欣喜,草坪上小草带着泥土的芳香,探出了小脑袋;人们也都脱掉了笨重的冬衣,换上了轻便的春装。
潘华奇见到唐继闯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这家伙比年前瘦了一圈,下巴刀削一般,粗一看,倒是增加了一份男人的味道。不过,潘华奇说句不想承认的实话,唐继闯确实比他有男人味。
唐继闯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潘二,你这么盯着我干吗?”
潘华奇眯着桃花眼摇了摇头,拍着唐继闯的肩膀感叹道:“老大,你是不是被铁达尼号给撞了?虽然爱情很美好,床上那点事也很美妙,但是也要节制一下啊。”
唐继闯拍了他脑袋一下:“你还白衣天使呢,满脑子装的都他妈是男盗女娼。老头老太太成甩手掌柜了,两个公司忙的我像驴一样团团转,哪有时间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句话他说的有些心口不一,这些日子和赵欣瑶在一起也真是有些放纵过度。
潘华奇眼角一挑,又看了一眼白润泽,笑得奸邪:“你们能做的?我怎么说不得?”
白润泽也在抬手在他的脑袋上来了一个糖炒栗子,闷声道:“潘华奇,你说清楚了,是你还是你们?”
白润泽这两天正和姜澄澄正在闹别扭,心情不佳,听到潘华奇的话当然不舒服。
潘华奇一脸无辜地抱头,撇嘴委屈地说:“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平时你俩见着就掐,今天怎么狼狈为奸了?”
“自找的。”左右两个人又一次难得的异口同声。
三个人虽然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但是平时见了面却是斗趣无穷,当然,潘华奇一直就是最受挤兑的那个。
早已被植下受虐种子的潘华奇晃了晃杯子里的酒,看着旁边两个闷头喝酒的好友,不解地问道:“我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俩今天怎么都哑火了。”
唐继闯并想不回应潘华奇这无聊的问题,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咽下了杯子底的最后一口酒;那边,白润泽又心有灵犀地给他倒了一杯。
潘华奇不甘心被无视,一把从白润泽手里夺过酒瓶,给自己斟了满满地一杯酒,主动碰了碰唐继闯的酒杯,砸吧着嘴说:“我说,哥们,刚刚我就想问,几天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难道是?被人甩了吗?”他凑上来,挤眉弄眼地笑。
唐继闯不耐烦地推开他那张细皮嫩肉的白脸,一脸厌弃地说:“潘二,刚刚我就想问,几天不见,你的嘴怎么越来越碎,我看你越来越像”
“哎,打住打住,”潘华奇飞快地退回去,摸了摸自己特意蓄起来的短须,狠狠地说道:“真没劲,唐继闯,快三十年了,反过来复过去就听你说这么一句,你兄弟我可是个爷们,纯爷们。”
唐继闯倒是很配合地笑着:“我知道,纯爷们。”他特意把纯字念得重重的,而白润泽那厢也点头捧场。
潘华奇不满好友地调侃戏谑的语气,撇了撇嘴:“哎,结婚有结婚的麻烦,恋爱有恋爱的烦恼,单身也有单身的快乐,我是快乐的单身汉。”这一论断自然又找来白润泽的一记白眼和一顿鄙视。
而唐继闯直接把潘华奇当成小透明,他懒懒地倚在座位上,不徐不疾地摇着杯子,透过高脚杯中的紫红色,他看到里面的灯光迷离而暧昧。他慢慢地品一口,酒香在唇齿之间游走,红酒需要慢慢地品尝,而不是像那个人一样大口咽下。一个多月没见,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呢?和她的男朋友的关系还好吧?
忽然唐继闯又想到那几张照片,不由得心烦意燥,仰头喝下一大口,暗骂自己一句:唐继闯,你真是吃错药了。
他也是快乐的单身汉。赵欣瑶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两人在床上也是配合得当,快乐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