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绽拿着抹布的右手一顿,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秒钟,接着她又开始自顾自地干起手中的话。其实根本不必回头,不必看那张帅气冷俊的脸,就已经知道他那不耐的表情,有鄙视,有嘲讽,抑或还有些别的什么。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唐继闯的声音稍稍和缓了一些:“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呢?”这在他已经是极大的忍耐。唐继闯脾气火爆,一次秘书没接他的电话,见到秘书之后,他不问缘由,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斥责。
淡淡的语气,却是疏离。易小绽能够听出其中的埋怨与不满,虽然她和这个男人生活了不长的时间,虽然在这个屋檐下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易小绽知道,唐继闯,这个男人,是一个强势的吃不得亏的人。
易小绽仍蹲在那里仔细地擦拭着地面,其实地板上并不脏,只不过这已成为一种习惯。她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盖住了眼睛,她的目光柔和,但仔细看便会发现,这个女孩的眼中闪烁着与她的年龄不相符的的光芒,似是历尽人世沧桑,目光坚韧且倔强。
她轻声细语c缓缓说道:“手机放在包里了。”说罢,易小绽站起身来,也许是蹲得时间长了一些,她身体晃了一晃,眼前有些发黑。
她扶住额头,等这些不适的症状消失,才慢慢解释道:“我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您打电话的时候我没有听见,唐先生,对不起,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上班的时候,从来都将手机调成静音或震动,这也是她这么多年养成的一种习惯。不想让别人挑出差错,自己首先要做的完美无缺c无懈可击。
唐继闯扬扬眉,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做声,而是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拿出火机点燃,缭绕烟雾的朦胧中可以隐约看到他紧锁的眉头。
抽了几口烟,他顺手拿起易小绽放在沙发上的背包。
这个背包价值不菲,是他去年出国时特意为宋浅樱买的礼物。
宋浅樱背了几次,便放在柜子里。好长时间了,这个包就像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弃妃,没有人理睬,更没有人去爱。那天唐季闯看到她的牛仔包实在简陋,他便将这个包丢给了她,有些人对这个包不屑一顾,但是也许另外一个人却视若珍宝。
叼着烟,皱着眉,他打开了包,快速地扫了一眼,里面装的东西不多,东西很简单:一串钥匙个磨破了边的钱包,还有一部老旧的手机。
这几件简陋的什物与背包光鲜的外表格格不入,就像一件华丽的衣服包裹着一副老态龙钟c风烛残年的身躯。
吐出一个烟圈,他将手机拿出来,这是一部样式很老很笨重的诺基亚手机,边边角角都磨掉了漆,有些地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难以想象这样一部手机怎么可能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使用的东西。
“前些日子我不是给你了一部手机?”盯着手机上那五个未接电话,唐继闯的脸色有些难看,又吐了一口烟雾,也顺便将自己心中的怒气吐出一些。他是一个霸道的人,但是除了工作之外,他一向不习惯向女人发火。
“我看这个手机还能用,诺基亚质量很好的,平时我也只是打打接接电话,所以用不着太多的功能。”易小绽低着头解释道。
前几天的公司新年年会上,有一个摸奖环节,最后还剩了几部手机,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了易小绽,便拿了一部给她。
但没想到的是,易小绽转手卖给了同事,而卖手机换来的钱的就飞到了离威城千里之外的家乡,或许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