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等齐庸,没想到一推开门,却见齐庸已经坐在位子上对她点头微笑。
温言愣了一愣,才走过去,抱歉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齐庸还是那副慵懒从容的模样,白衬衣领口整洁,衬得人干净洁净,没有丝毫瑕疵,“不用道歉,是我等不及,来的太早了。”
他假装没看见温言尴尬的笑容,起身帮她拉开椅子,“我帮你点了你爱吃的鱼,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c没有。”
他定定地看她,笑道,“过去一起吃东西,你可不是这么回答的。”
她工作忙,四处跑动,体力消耗大,因此吃的东西总是很多,高档餐厅里每份食物就那么一点点,她总是吃不够,每当齐庸礼貌地问她还想吃什么,她总能厚脸皮地说出一长串。
现在她却不想在他面前那样放肆了。
她不想再依赖他,靠近他,彼此保持着对安全的距离,是最好的。
坐落后餐点很快就上了桌,齐庸心情不错,微笑地说了许多趣事,温言敷衍地点头回复,终于在上甜点的时候打断齐庸,“我有话要说。”
齐庸看了她几秒,双手交握放在桌边,唇角噙着恰到好处的自信笑意,“要说什么?”
他眸光幽暗,温言不敢和他对视,便垂下眼睫,低声说,“谢谢你帮忙找到那间茶楼,不过我已经签下另外一家,辜负你的好意,抱歉。”
她抬眼看他,齐庸笑意不改,仍是惬意地靠在椅子上,瞬也不瞬地和她对视。
那种被俯视的感觉又来了,高高在上的他不论在哪种情况下,都是骄傲的,温言头皮发麻地不挪开目光,好似小草挣扎着从雪地中冒出头,“齐庸,我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是以后,请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我们没可能的。”
她声音是小,气场是弱,心意却是坚定的,齐庸目光冷凝道,“为什么没可能?乔晋横骗了你,你反而和他有可能?”
乔晋横的欺骗也是她无法释怀的,但旁人指出来,她心中却不好受。
她不愿意乔晋横被别人指责或是辱骂,说她护短也好,脑袋蠢也罢,她就是舍不得乔晋横成为旁人嘴里可以随意嘲笑的谈资。
温言呼出口气,直视齐庸,“如果,如果我们在一起,你准备怎么和你母亲说?”
齐庸脸色微变。
她撂下两人之间横亘的最大阻碍,“你们家门槛太高,我就算进去,也过不舒服。”
“我会说服母亲。”
听到这里,温言倒是笑了,她不再怕他,目光都温和起来,“你明知道不可能的。齐庸,对不起,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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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注定不可能的事,再纠结下去能怎样呢?
“我现在很好,希望你也能好好的。”对齐庸微微一笑,温言起身说,“抱歉打扰你一中午的时间,我午休结束了,再见。”
他目送她背着包推门离开,户外盛大的阳光将她整个笼罩,他视线迷离,看她消失在白茫茫的日光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许久,他摸出手机,“查好了吗?报告放到我桌上。”
挂断电话,齐庸揉上额角,疲倦地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温言的心思,也嘲笑过自己如今的坚持是自讨没趣,但他没办法简简单单说放手。
那口恶气c不甘,一看见温言和乔晋横并肩而立,就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吞噬骨血。
他想要的,不过也只是一份感情的归属而已。
而那一切,早在他不知道的时间,就已经被母亲剥削干净。
温言问得对,最根源的也许就是母亲的阻拦,而如今他能做的,就是去争取,并逐步瓦解母亲对他的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