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无数个窟窿。
“你现在姓乔,骨子里的血还是爸爸的!”压抑多日的怒火岩浆般爆发出来,温言上前揪住乔舒的衣领,“她凭什么看不起爸爸?!你不能为了齐庸,为了所谓的爱情,就让爸爸受委屈!”
这也是她不愿再和齐家人纠缠的原因,父亲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的前半生由父亲守护,后半生,则换成她来保护父亲。他们高大的父亲逐渐佝偻的身躯和并不健康的身体,都是为了家庭所做的牺牲,她看不得爸爸受一丁点的委屈。
“你自己想清楚孰轻孰重,值不值得!”甩开乔舒,温言扭头就走。她的背影很快便被巨大的黑夜吞噬,乔晋横垂下眼,轻拍乔舒的后背,低声道,“言言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小舒,你”
“我爱了他六年”乔舒忽然呢喃出声,“怎么能轻而易举地放开手?”
她不是温言,才认识齐庸大半年,而是从情窦初开的年纪,那份爱慕,就在心里扎了根。
她扯了扯唇角,看向乔晋横,和温言一样的眼珠子剔透如水晶,“大哥,你不也是吗?要是能放手,何必和我们合作?”
乔晋横胸口一痛,无话可说。
“对不起。”深吸口气,乔舒背起包,“言言那里,还请你多忍耐些。”
目送乔舒走远,乔晋横揉上抽痛的额角,到地下室取出车,拐出医院,很快就看见了沿着路边慢慢行走的温言。她年纪小,心中的委屈一旦找到出口,就忍不住眼泪。她哭得狼狈不堪,泪水在灯光的映衬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她的心却是黑白色的。
乔晋横放慢速度,跟在她身边,一路听她嚎啕大哭,心都要碎了。
走了半个钟头,温言终于无力地瘫坐在路边,乔晋横下了车,把她抱进车里,吻她冰凉的额角,“对不起,言言。”
她昏昏欲睡,只掀了掀眼皮,就陷入深沉的睡眠。车厢内安静温暖,迷迷糊糊地,她感受到对方握住她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温热,心脏一阵紧缩,又茫然地落下泪来。
今年农历年过得早,才一月份就是年三十,年前温父出院,温言本想把他接到家里去好好照顾,温姑妈却没好气地打她,“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笨!姑妈知道你是孝顺,可你和阿横才新婚,把你爸接过去,能不打扰你们吗?再说了,你爸爸也不会乐意的。”
姑妈不顾温言的阻拦,径自把父亲接回去,温言无可奈何,只能在每天下班后去姑妈家探望父亲,若是时间来不及,还会在姑妈家留宿,顺便借此躲开乔晋横。到了大年夜,一家人仍旧是聚在姑妈家,乔晋横自从和父亲闹翻之后,便没再回家过过年,但今年他和温言新婚,父亲的助理打电话来劝他回去,乔晋横瞥了一眼温言,淡淡道,“没必要。”
他倒是其次,关键是温言不可能原谅母亲,更不可能和他回家。
他不想做让她心烦的事。
乔父收到回复,气得打来电话臭骂他不知所谓,给他台阶都不知道下,乔晋横全当没听见,冷冷挂断手机,徒留乔父在那头脸色铁青,而乔母则是失望地叹气。
儿女不在身边,这新年还有什么快乐的?
见乔晋横眉心轻皱地丢掉手机,温姑妈担忧地问,“怎么,署里又有任务了?”
“没有。”乔晋横按下关机键,“我提前打了报告,今年不会让我待命。”
温姑妈这才笑了起来,“这就好这就好,来来,吃饭吧。”
年夜饭照旧是温言一手操办,乔晋横进厨房接过她手上的清蒸鱼,“我帮你。”
温言眼睫轻颤,看都没看他一眼,绕过他直接走到客厅。
饭菜陆续被乔晋横端上桌,饭桌上一派热闹,一家人其乐融融,温暖的室内混杂着电视节目的喜庆音乐和户外燃放的烟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