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夜性情大变。看人的目光不再温和，反而变得总是冷冷清清，似要将人冻到骨子里面去。只是仍将夜白当朋友，不经意的时候，会流露出些许的纯真来。

    而如今，那最后仅存的些微的纯真也已经不在了。他拥着笙馨的时候那样的自然，在托他照顾笙馨的时候是那样强势而又理所当然的目光。

    他早已不复往日的柔和了。如今的朱策，从里到外的都发着寒气，若是有人靠近，便会将那人冻成冰块。

    夜白有些感概。果然人都是会变的，朱策变成了这样犀利而又锋芒毕露的人，笙馨从一个嗫嗫的小丫头变成了浑身竖着刺的刺猬。

    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再轻易相信他人。

    这样的改变，他不知道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只是隐隐有些惆怅跟怀念曾经单纯的生活。

    斗鸡走马，好不快哉。

    当年陌上人如玉，足风流。

    而他现在早已过了“风流”年纪了，如今的他应该是进行下一个阶段的时候了。而下一个阶段，自然是

    他看着依旧紧闭着眼的笙馨，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柔和来：过了“风流”的年纪，便该是承担责任的年纪了。

    而笙馨，就是他的责任。

    他不在乎之前笙馨同朱策有过什么过往，他知道的不过是自己应该感谢朱策。

    感谢他将自己曾经的未婚妻推到自己手里来。

    他要好好去问一下慧通方丈笙馨的病情才是。夜白沉吟着，同王妃道：“不知王妃是想要四小姐好起来还是不想要她好起来？”

    他本是无心之言，听在有心之人的耳朵里却成了大逆不道。王妃身后一个丫头已上前一步喝住他：“大胆的草民，王妃面前也敢放肆！”

    却被王妃轻轻抬手止住了她后面要说的话，屏退了左右，又让他们关了窗。这才站直了，同夜白微微一福身：“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他坐下来，握住了笙馨的手。王妃本来阻止，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吓得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他说：“没有人会一直病着。即便是先天不足，也早在一次次的优胜劣汰中死去了。王妃果真不知道笙馨是为什么一年倒是有大半年的时间缠绵病榻么？”

    “我”她开口本欲说不知道，却忽然醒悟过来，瞪大了眼：“你是说，有人下毒？”

    “正是如此。”他握着她的手，指腹一寸寸划过她的肌肤，最终停在她的指尖。

    稍稍举高了些：“王妃请上前来。”

    笙馨的指尖是淡淡的黑气，分明是中了什么慢性的毒，而如今，那毒快要浸入到骨髓里面去所以才会在指尖淡淡的显现出来。

    王妃的脸突然红了，她有些惭愧。跟这丫头朝夕相对这么多年，竟丝毫没有看出来她的身体居然成了这样。

    夜白还在耳边说着话：“若这毒不是王妃所下”

    他死死盯着王妃的脸，生怕错过什么细节，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却见她根本没有反应，倒似陷入了什么困扰里。

    她陷入了何等困扰？&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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