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对方却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只是行色匆匆的从她身边经过,最后消失在了视线中,温瞳却怎么也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又在发呆?见不到我一会儿就失魂落魄了?”身后一阵的温暖,是缚少臣打后面将她抱住,长长的风衣将她团团包裹住。
温瞳明显愣了一下,这个时候总算是回过了神,扭头望了缚少臣一眼,但是神色依旧茫然。
缚少臣不由得眉心一蹙:“瞳瞳,你怎么了?”
她的脸色可真是难看到了极点,这是无论何时都未曾见过的。
温瞳却摇了摇头:“我没事,走吧。”
有些记忆就像水草,缠绕着,将你拉下水,刻意忘却的时候还好,可是一旦勾起,便会天崩地裂。
这一晚,温瞳睡得不安稳,宽大的双人床|上,她背对着身子缩在床的一角,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血,以及爸爸妈妈最后的脸庞,她想要去追却只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中。
“啊,不要!”她猛的一惊,从床|上坐起来。
乌黑的瞳仁犹带着梦靥中尚未散去的恐惧,恍惚的盯着黑漆漆的四周,粉色的睡衣早已湿透,她呼吸粗重,一些画面在记忆中渐渐模糊,可那种闷痛的感觉却还如当初一般清晰。
“怎么了?”身后,缚少臣也被惊醒,拉开床头的灯,看着女人满头大汗的在那里气喘吁吁,忙凑过身去。
身子却被猛的抱住,双手紧紧缠住他的腰,她趴在他的怀中,浑身发颤。
那是一种比害怕更恐惧的感情,缚少臣本能的回抱住她,眉头却紧紧的蹙起,大掌抚摸着她湿漉漉的长发,用低耳沉的声音在她耳边道:“瞳瞳乖,别怕,我在这儿呢--”
他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直觉里一定是有大事,但是这会儿也不是发问的时候,只能轻声的安抚着让她平静下来。
果然,在他的怀抱当中,她的呼吸慢慢平静,身体也没有那么紧绷,却依旧不肯松开抱着他的手。
缚少臣长眸微微一凝,映着她略带迷离的小|脸,他伸手,将她额前略带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声线低沉温柔,“乖,没事了。。。”
温瞳又睡了过去,在缚少臣的安抚之下,总算没有再做噩梦。
只不过到底也没有睡安稳,第二天早早就爬起来,连早饭都没胃口吃就去了警局,趴在桌子上,心神不宁。
下午要出去巡查,但是周学正见她精神不怎么好就让她留在了办公室整理最近的卷宗,她整理好了,就给季然送了过去。
“哎呦喂,怎么您老亲自送来了?”一见是温瞳,季然就笑嘻嘻的打趣了一句。
却见温瞳脸色不怎么好,忙不迭的站起来:“怎么脸色这么差?又生病了?还是。。。”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故意将眉头翘得高高的一副坏笑的模样,直看得温瞳汗毛直立。
推了她一把,道:“好好说话,别这副德性!”
季然笑的越发得意了,凑到温瞳的耳边:“还是你家缚少昨晚折腾了你一夜?所以脸色才这么差!”
“季然!”温瞳的小|脸儿顿时就红了起来,瞪着季然,咬牙切齿的叫她的名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哎呦呦,恼羞成怒了。”季然可不怕她,依旧笑嘻嘻的舔|着脸。
温瞳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你说,资料你拿好,我走了。”
“诶诶诶--”眼见着她兴致真的不怎么高的样子,季然忙不迭的出声叫住,小跑到她跟前,仰头望着她,不无担心的问:“你真的没事吧?”
关心当然是一点也不假的,哪怕爱开玩笑,这个时候也还是关心多一些。
温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