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元夫人时你那般肆无忌惮。”
“这这是两回事啊太后,元夫人一案,臣妾本就冤枉。方才臣妾一怒之下口不择言,说了几句混话,与那时毫无干系。”
慎太后不怒反笑:“那么,你口中的‘仇人’是指何人?”
“是”魏夫人一双眼睛焦急四顾,猝然发现一张最不该在此刻出现的面孔,抖手一指,“是她!自打这个罪臣之女进宫,丽妃娘娘先失后位,再为昭容,现今更是没有了任何品阶,臣妾骂得是她!”
薄光浅哂:“魏夫人这话好生无理,令爱忤逆太后,觊觎后位,今日情形全因咎由自取,与我何干?遑论令爱私藏后服时,本郡主远在千里之外,如何陷害?”
在魏夫人此刻乱中求稳的概念里,薄光是最软的那颗柿子,惟有专力攻击,谋求脱身之道:“你有那样一个父亲,你什么事做不出来?今日一定也是你成意劝太后来此抓我短处”
“不得胡言。”周后颦眉淡叱,“本宫看今儿天气晴好,特请太后到此观赏牡丹,护国郡主不过是半路加入。退一步说,纵然是护国郡主劝太后来此,若魏夫人言行得当,谁能抓得到你的短处?虽然你说前面一句话时我们隔得尚远,但仍然听见了只字片语,似乎在说本宫这个后位有名无实,而太后”
“没有啊,皇后娘娘,您定是听错了”
这母女两果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刁泼,单是看着便令人生厌。慎太后挥袖:“哀家的耳朵却还没有聋到听不清别人言语的地步,魏夫人有兴致,不妨到大理寺的堂上去狡辩。速将人带往司正司!”
“太后!”魏夫人急中生智,“臣妾好歹也是持有玉轴鸾锦的一品诰命,怎可往司正司那等审讯宫中奴婢的地方?”
慎太后冷冷一笑:“身为一品诰命夫人,当为天下妇人之表率,你出言无状,妄议皇后,辱骂宫嫔,哀家亲耳听闻,你仍不知悔改,继续随意诬陷郡主,可知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哀家就先替皇上褫了你的玉轴鸾锦,打入大理寺大牢!”
言罢,太后娘娘睨横随行宫人:“你们还等着作甚?难道要领魏家的赏么?”
诸宫人一拥而上,架起魏夫人。
“魏菱你这贱婢,你伙同他人害我,我定不饶你定不饶你!”这位一品诰命夫人呼号连天,高调而去。
周后面起怍色,揖首道:“太后,臣妾有错,让您受惊了。”
慎太后眼尾挑过还在跪着的魏昭仪,扫过身侧的薄光,淡淡道:“你何错之有?”
“臣妾身为六宫之主,未能使后宫秩序井然,致使太后受惊,魏昭仪受辱,着实有愧。”
“打理六宫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你才登后位,不必放在心上。不过,出了这么一桩乱子,哀家也没有了赏花的心思,你扶哀家回宫罢。光儿你留在此处安慰一下魏昭仪,她今日定然受了不少委屈。”
薄光万福恭送。
~“皇后,你今日邀哀家到牡丹园赏花,当真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没有人撺掇你?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回答哀家。”
通往康宁殿的竹间幽径上,太后与皇后并肩徜徉,前者语重心长。
周后温婉笑语:“太后,臣妾再是不济,也懂得孝敬太后,难道非得别人提醒才成?虽然好心办了坏事,臣妾对太后的孝心却是足金足赤。”
慎太后眸光明灭;“哀家让你好好想清楚,你想过了?当真如此?”
周后面相挚恳:“臣妾绝不敢欺瞒太后。”
“哀家明白了。”慎太后目视前方,“你陪哀家陪了有大半日,早点回宫歇着罢,尽孝的日子还在后头,哀家相信皇后会做得很好。”
“臣妾告退。”
待皇后离场,宝怜上前道:“皇后娘娘对太后恭敬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