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兆惠帝蹙眉:“可以了,小光,你下去罢。”
她姗姗告退。
胥怀恭面现急色:“怎么放她走了?”
兆惠帝面相清淡:“你有伤在身,先到偏殿稍作休养,明日再与小光商量如何引出你的妻子不迟。”
“臣弟不累!”
“无论累与不累,有求于人,还是不要太过盛气凌人的好。”
“皇兄”是在维护薄光么?
德亲王这时方察觉到事态的异样。薄光自称“微臣”,被称“尚仪”,与皇兄同室相处泰然自若最大的疑结,是她居然和皇兄一起出现于行宫。自己不在天都的几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臣弟其实也感觉到累了,臣弟告退。”
~“薄尚仪留步!”前朝c后宫的交界处,一声长喝追来。
料到这位王爷必追无疑,不枉她有意无意放慢了脚程。薄光缓缓回身行礼。
追人者大踏步来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薄光欠首:“微臣遵命。”
胥怀恭吩咐身后侍卫:“你们替薄尚仪看好药箱。”
她呡哂:“烦劳了。”
二人一前一后,登上前方作为分界的廊桥。走了大抵有一刻钟的工夫,前后左右皆不见宫人走动,德亲王方定步转身,道:“你做了什么?”
她冷冷道:“那要看王爷指得是什么?”
前者目芒倏寒:“你的表情改变了,你果然是在皇兄面前作戏你有何居心?”
她哑然失笑:“不愧是明亲王的兄弟,质问人的方式c措辞均是如出一辙呢。”
胥怀恭浓眉揪立:“你和三哥发生了什么?”
“我和你三哥之间发生过什么,王爷不清楚么?不正是因为发生过的那些事,三姐才会去而复返,返而复去,王爷也才会失复得,得而复失?”她反诘。
“你向本王说句实话,你有没有见过时儿?”
“我当然见过三姐。”她姿态轻裘缓带,语声疾缓得当,“天下哪有当妹妹的没有见过自己的姐姐?”
胥怀恭倏地逼近:“你明白本王的意思!”
薄光挑眉:“我为什么要明白你的意思?”
“你在激怒本王?”
“然后,王爷想杀了我么?”她眼底泪光点点,“你命你的手下收了我的药箱,是防着那里面有什么软骨迷神的东西被我占了主动。可王爷也不想想,这是行宫,在皇上的近侧,我哪敢带那些东西行走?王爷口口声声的向薄光索要妻子,薄光又何尝不想向王爷讨我的三姐?外人一径风传三姐是私自离府,甚至还有更不堪的说法流走于街头巷尾,可谁知其中实情真正如何?说不定是王爷如适才目露杀气的那刻般在盛怒下杀了三姐,过后为了避开杀妻的罪名,刻意装个痴情种四处寻妻以掩人耳目”
胥怀恭大怒:“你你竟敢诬蔑本王!你以为本王不敢把你”
“你敢把小光怎样呢?”廊桥另端,兆惠帝负手行来,“德亲王如此威风八面,对朕的五品女官也敢生杀予夺么?”
“你——”胥怀恭一震,盯着薄光的双眸内惊疑兼俱,“你何时知道皇兄来了?本王还奇怪你怎么突然流泪,原来你竟是在算计本王?你这个五品尚仪便是如此得来的?”
她强颜撑笑,高扬螓首:“王爷,薄光做到今日的五品,是因我有功于大燕皇朝。这座尚宁城的百姓,当年不也是受薄光救治逃脱时疫之劫?你失去三姐,迁怒于薄光,将薄光想得如何龌龊是你的事,还请不要低估了大燕的官员晋升律令。”
胥怀恭冷笑:“这么快你又变了另一张脸?时儿虽然率性离我去,但她敢做敢当,爱恨分明,不屑玩弄你这些挑拨离间的下作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