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省颁旨:天都城今夏炎炎余威异于常年,预示秋燥来袭,为葆龙体无虞,天子移驾陪都尚宁城休憩。【绝对权力】中书c门下c尚书三省协理政务,一应紧急国事,快马送抵尚宁行宫。
尚宁城作为建有庞大行宫的陪都,设立之初即负有随时迎候天子圣驾之责,天子移驾前往,朝臣c宫妃皆无异议。虽也有臣工质疑“尚宁时疫余悸犹存,或不宜圣驾造临”,在皇上言道“时过三载不足为惧,且攻克时疫的薄尚仪随驾前行,朕尽可高枕无忧”之际,似乎每人均失去了反对的理由。
“爹。”父亲形影在沙帘外稍有显现,顾不得宫廷规矩,魏昭容掀帘走出,“这宫里没有外人,不必设什么君臣大防。本宫急于告诉爹:无论如何,请劝阻皇上莫至尚宁行宫。不然,便要带本宫同行。”
魏藉大愕:“此次皇上前往尚宁城,娘娘未被安排伴驾前往?”
“难道爹没有听到消息?此次后宫随行的只有两个平日城连皇上的面也见不着的美人。本宫c陈修容皆不在名册。那两个美人不成气候,倒是不足为虑,但最令女儿放心不下的是薄光也在随行人员中。”
对此,魏藉反而心平气和:“娘娘未能随驾的确不妙,不过也无须担心那家薄家四女。薄光确有几分聪明,但她曾是亲王之妃的事实如山,就算依恃几分姿色接近了皇上,也不过沦为无名无分的暖席侍妾,永远难获册封。如果自恃清高的薄家女儿当真落得那等田地,反更能大快人意。”
“可是”单单是那个狐媚子出现在皇上面前,已是罪不可赦,何况她
宁正宫偏殿之旅,至今后悸不时惊梦而至,但蔻香建议莫急于告知父亲,免得父亲大动杀机,触怒薄光,当真出手害她终生不孕。
“可万一她媚惑皇上,在皇上跟前说爹的不是”
魏藉讥哂:“当年她们姐妹三人皆是皇家媳妇,连自己父亲的一命也救不成,又能做得了什么事?说到这里,臣还想劝娘娘一句,娘娘不应仅将眼光放在儿女情长,眼前之计先设法将大皇子接回娘娘身边才是第一要事,而后设法坐回妃位,哪怕无法为后,只须后位一直空悬,身为皇长子之母,占着天时地利,娘娘的福气亦不可言喻。”
无法为后?凭什么薄年可以掌上三年凤印戴三年凤冠,她偏不能?
“臣之见,娘娘侍奉皇上多年,皇上登基来的第一次移驾尚宁却未命娘娘随同,圣心必然暗含一点愧疚。娘娘当趁此机会去向皇上央求将大皇子接回自己身边。”
魏妃紧锁柳眉,不悦道:“你为何不去想办法阻拦皇上?若不然襄助本宫伴驾?蠲儿是本宫的儿子,淑妃养上十年也改不了这个事实。可这后宫内最重要的难道不是皇上的恩宠?爹为什么舍本逐末?”
这个女儿啊,为何就不似薄家的女儿那般看得长远?魏藉叹道:“娘娘终归放不下儿女私情么?试想,皇上再宠娘娘,这后宫也不是惟有娘娘一人,今日在娘娘面前许诺过的,谁敢说明日不会许给别人?惟有大皇子,与娘娘血脉相通,又有皇长子之名,亲自抚养教导,悉心照料,之后方得母子情深,惟娘娘之命是从。”
魏昭容仍是心不在焉,兴致寥寥。
魏藉心中苦叹不断。
“爹不想劝皇上?”
“从臣的角度说,皇上暂且离开天都,对我魏氏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本宫还是想跟随皇上同去。”
“此乃后宫寝帏之事,臣不便置喙。凡这等事务,依例当由皇后定夺,如今自然是太后作主。”
魏昭容大怒:“那老妇”
“娘娘慎言。”魏藉眼睛下意识觑向殿门,“娘娘不妨自己求见皇上,恳求随驾前往,倘不允,还请退而求其次,接回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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