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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中,车子渐形不见。

    白庄主兀自立在原处未动。

    幽若茶坊掌柜走出店门,来至庄主身侧,道:“这位薄四小姐生得的确很像当年的二小姐。”

    “是啊。”

    “但是,庄主。”掌柜眼角细瞄主子神情,“老庄主临终前的话您该没忘罢?如果薄家的后人认定我们茯苓山庄参与了当年事件,那便先下手为强”

    “好了,荣叔。”白英锁眉斜睨,“这等事是可以放在大街上说道的么?回去到帐房筹备五千两银子,找几个身强力壮的伙计,我有用。”

    “是。”

    有些事,的确不宜放在大街上一道长短,即使是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自家门口。

    待主仆两人进户阖门,两道因进不去茶坊不得不伏在左右两侧飞檐阴影内等待机会的的身影,因那一句颇有价值的讯息,各自迅捷撤去。

    ~尖厉的哭叫声,直冲宁正宫的天空,两只依偎在正殿顶上沐浴日阳光辉的麻雀,受惊之下轰然高飞,落到的隔壁宫苑的枯枝上,喳喳诧鸣:一直寂寞安静的宁正宫,这是发生了哪桩稀奇?

    宁正宫西便殿外殿内,魏昭容手指淑妃,边哭边骂边欲上前:“是你,是你害了蠲儿,一定是你你害了我的蠲儿,是你害得蠲儿这般模样!”

    后者也是哭得不能自已,在宫女搀扶下左避右让,摇首道:“没有本宫对蠲儿视若己出本宫怎么会害蠲儿”

    “你这贱人说得好听你”

    “大胆!”恰行到西便殿门外的慎太后厉叱,“如此不敬上妃,魏昭容你好生放肆!”

    淑妃跪迎,魏昭容竟是昂然不动,道:“太后若想治我的罪,尽请发落,左右我的蠲儿危在旦夕,我也不想活了!”

    慎太后冷定端重地落座后,两眸厉眙:“什么危在旦夕?太医院从院使到御医悉数到此,哀家还带来了茯苓山庄的白庄主,诸多医者尚没有定论,你从哪里看出了哀家的孙儿危在旦夕?”

    魏昭容哭倒在地:“蠲儿从生下来便从未得过重症,淑妃收养还不到一年便出了这等事,太后去看看蠲儿的脸色,简直就和呜呜呜”

    “蠲儿既然病得严重,诸太医尚在里面看诊,你身为生身母亲更该懂得稳重自持,莫乱了蠲儿的心神,扰了御医们的诊断。”慎太后命身侧白英,“你快些过去罢,御医们倘若已有了应症的办法,你帮着看看方子,倘若他们到现在拿不定主意,便由你主诊。”

    白英奉命进去内殿。

    虽然早早晓得自己今日徒劳无功,但在触过大皇子脉相后,仍是错愕不已:不像闭穴,不似服药,薄光用了什么法子,致使大皇子身无任何症状却沉睡不起?

    于是,他回到外殿,在伏地请罪的诸太医身后亦跪了下去:“禀太后,草民草民愚钝,学艺不精,找不到大皇子病起的因由。”

    慎太后一惊:“连你也找不出来?”

    “是,请太后恕罪,不过”

    “蠲儿”魏昭容哭声骂声交相又起,“淑妃你这贱你究竟对我的蠲儿做了什么?你还我蠲儿,还我蠲儿!”

    慎太后沉颜:“魏昭容,你再如此聒噪,哀家便命人将你送回春禧殿!”

    魏昭容泪眼凝对,婉转哀怨:“太后,如今是我的蠲儿啊,母子连心”

    “白英。”慎太后拔高声量,“你方才似乎还有话要说?速速讲来。”

    “草民遵旨。”白英不敢怠慢,“茯苓山庄向来分为两派,一派研究日常保养精护之道,一派专精疑难杂症。当年我的姑姑便是后派中的佼佼者,而得她真传的,非姑姑的女儿莫属。”

    “姑姑的女儿,你是指光儿?”

    “是”

    “不可能!”魏昭容厉声娇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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