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都是来去匆匆,生怕多待一刻,就会遭遇不测,不禁心生感叹。
路过玲珑阁的位置,放慢了脚步,如今变成了客栈,当真是物是人非,没有她当初生活留下过的足迹。
拐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宅院,里面依旧是如离开前的布置,外面毫不起眼,里面却别有洞天,装潢的极为奢华。
穿过小径,抄手走廊,来到了沂蒙楼,两层的阁楼,外面爬满了常青藤,目光看去泛着光泽的琉璃瓦片,不期然的对上一双幽深诡谲的眸子,似要将她吸进墨色翻涌的漩涡内。南宫娣眼眶瞬间泛红,温热的液体涌向了眼眶,睁大了好似蒙上一层水纱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憔悴清瘦了的面孔,心底的委屈如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一袭白衣风华的男子,墨发不扎不束的随意披散,倚窗而立,深幽的目光凝视着卷满风尘的人儿,那诉讼着委屈的眉眼,无一不让他心里扎痛。
对视了半晌,君墨幽破窗而出,飘落在南宫娣的身畔,紧紧的把她揽入怀中,似要勒进了骨肉里。
“浅浅,若你我融二为一,便不用尝尽分离相思之苦。”君墨幽怜惜的擦拭着南宫娣眼睫上的晶莹,一手揽着她削瘦的身子,低叹道:“连夜赶路而来?”
南宫娣咬唇不语,只是伸手描绘着君墨幽的眉眼轮廓,猛然把脸埋在他的胸膛,紧紧的抱着他精瘦有力的腰,“你怎么能这么久不联系我,一点消息也没有传给我,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让好多人在找你,要不是有许多烂摊子要收拾,我恨不得立即亲自过来找你,可是”南宫娣眼底的泪水流淌了出来,啜泣的说道:“为了乔芯的几句话,去了东陵,早知道去那里是个错误,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去,反而让嫋儿为我而死。”
这些日子,南宫娣把自己崩的太紧,一遇上君墨幽,把这辈子所受的委屈和苦难,全都一股脑的倒出来。
君墨幽没有劝慰,只是让南宫娣安静的发泄,等她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才拦腰抱着她进阁楼,放置在美人榻上。亲自替南宫娣净脸,拿着莫言送来的冰块放进帕子里包裹着敷眼睛。
“我恨自私,若在蔡嫋和你之间选择,我定然是保全你,听了你的话我很庆幸。你说她因你而死,我觉得未必,这只是意外而已,若是你遇上这样的情况,宗政克不会得逞。”君墨幽缓缓的分析,赤红的眼里布满了阴霾,良久才说道:“造化弄人。”
南宫娣心里百味陈杂,她被商婕影摆了一道后,炼制了禁药的解药,若是她宗政克是不会得逞,但他却是冲着她而来的,不早不晚,在她换水c追查此刻时而来。当真是造化弄人!
“你在这里有查找到什么么?”南宫娣把这些事情全都总结梳理了一番,觉得人际关系太复杂,什么人都有牵连。有因有果,真是应了那句因果循环。
楚梦璃为了君墨幽和她为敌,最后因着上一代的关系死在乔非手上,楚梦璃却把这些仇恨推到她的头上,最后为了报仇,投靠了巫师,找她报仇却误打误撞的害死了蔡嫋,使她与襄王闹翻,可不是种因得果?留下的苦果,只能自己来慢慢品尝。
似是看出了南宫娣所想,君墨幽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淡漠的说道:“你是后悔与我成婚?”
南宫娣脖子一缩,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在想结仇了就要斩草除根”免得遗留祸害完蛋了,南宫娣觉得她和君墨幽这家伙在一起,变得狠辣了。
君墨幽脸色微微缓和,看着莫言把膳食端进来,摘掉冰袋,扶她坐起来,在腰后塞了垫子,端着一碗清淡的小米粥喂食。
吃饱后,温柔的替南宫娣擦拭嘴角,散漫的说道:“你可知楚慕顷如今被人控制?北辕尘与庄妃最近接触很频繁,小皇子被楚慕顷迫害,被北辕尘救了回来,当成了流落在外的儿子在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