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苗终于松了口气。
他点了点头,对林苗的决定也不存异议。两个人就慢慢往前走着,心境倒是很平和安详。
只是时而有盘旋的秃鹰,时而有乱吠的犬鸣,夹杂在蝉声鸟语中,总是让人有些哀凉。
这样慢慢走着,也不很累,虽然可以变成飞禽一瞬间飞到希腊营,但是两人却都没提出这样的建议。渐渐地看到了挥散的炊烟,林苗忽而松了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总算是不那么沉滞了。
“到了。”她捏了捏哈迪斯的手,冲着他笑了笑,缓缓的脚步一点点加快了。这次他们一点也不掩饰身形,直接就走了进去。外面围着的守兵极松散,看着他们进去了,也懒懒不理,林苗就和哈迪斯这么进去了,循着记忆往阿喀琉斯的营帐那边走去。
他们越走越近,竟发现那灰烟竟是从阿喀琉斯的营帐那边传过来的。
难道是在庆祝?
林苗心里一动,却又觉得这里面太过安静,似乎不像是在欢宴,可除了夜饮点起的火,还有什么会冒出这么多烟呢?
她慢慢挨过去,却看到一群人围在那边,那烟气正是从众人中心放出的。
这气氛过于安静,林苗心中怦怦难定,她透过人群中的间隙,侧眸看了过去,只看到了架起的木堆,木堆上正躺着一个人。
“帕特洛克罗斯!不幸的人!我最敬爱的人!当我离开这座营帐时,你还劝我不要悲伤,你说要让我做英雄阿喀琉斯的妻子,让我在所有希腊人中举行婚礼,可你如今却躺在这里,不言不语。我曾经的丈夫被戮杀在城下,我的三个兄弟也死于这场战争,现在连最温和尊贵的你也在这里被黑暗笼罩,被哈迪斯所召唤,我又怎么能不悲伤呢?”
一个女子哭着唱出这样的话,其他围绕的女子也哀哀哭了起来,这场景倒是和赫克托耳死时仿佛。
希腊的将领们肃立在一旁,看不清脸,只有一个人站出来,举着火把投到了那木堆中。火舌一跃而起,将躺在上面的帕特洛克罗斯吞没了,嘎吱嘎吱木块灼烧的焦脆声活泼的响着,照的天亮亮的,暖暖的,让人喜欢。
“走吧。”
听着哈迪斯这么说,林苗抿起唇微微扬起了嘴角,感觉心也被这喷薄的火光烘热了:“嗯,走吧。”
她已经不必再来了。
坐在马车上,太阳渐已没下了山脚,黑色的马车像是在于日光竞跑一般,在它沉没的前一刻飞入了冥府。
大门洞开,又沉沉的合上,最后一丝光线也被锁在了外面。
“那个火把是什么呢?”这样的黑暗却是给了林苗无尽的归属感,她的心情轻松起来,却是突然想起来了件事,顺便就问了出来。
哈迪斯的宝贝不少,那个火把看着实在是过于朴素了,只是听方才哈迪斯的说辞,想必也是来历不凡的,她当时没有心情想这些,到了这会儿却是回过了味来:“看着很普通啊,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哈迪斯也是想了一会儿才给了她回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普罗米修斯当时盗火时接火种的东西,没听说有什么名字。”
普罗米修斯盗火时接火种的啊
林苗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吓了一跳似的叫了起来:“那不是很珍贵吗!”
“有什么珍贵的?”哈迪斯见她大惊小怪,反问一句,“现在连凡间都到处是火了,火还有什么了不起的?”
林苗想想觉得他说的也是,但总觉得哪里别扭:“虽然是这么说,但第一份的,总是有纪念意义的啊”
哈迪斯轻哼一时,挥鞭子打了个响,马车骨碌碌转了轴,林苗还在想那个火把有没有价值的问题,忽而一转头,却是瞅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停一下停一下!”林苗一个激灵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