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似乎又沸腾着什么,让它时不时地冒出一两个小小的水泡。
就连这河水的颜色,也是透着诡异的暗沉,莫名地令人不快。
林苗直觉这条河有些古怪,远远地离开它坐了下来。
为了避免蚊虫袭扰,她还专门在地上垫了块布,虽然没看出来有什么效果,不过她觉得比席地而坐明显要舒服许多。
风轻轻吹着,坐在河边,她感觉连头晕都减轻了不少。蜷起身子趴在膝盖上小小的眯了一会儿,等再起来时,林苗就已经神清气爽,一点后遗症也没有了。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狄俄尼索斯和赫尔墨斯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什么将要回来的迹象。
尽管这样,林苗的好心情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她埋在胳膊里蹭了两下,晒在暖暖的阳光下,感觉懒洋洋的,温和而又舒服。
这让她不自觉想起了自己以前一个同学曾经说过的理想:“下辈子我愿意做一条被子,不是躺在床上,就是趴着晒太阳。”
现在的她简直不能更赞同这种观点。跟之前的风餐露宿相比,像这样轻轻松松的坐在太阳底下,是多么的令人心情愉悦啊!
她将右半边脸贴在胳膊上,只露出左半边脸,悠闲地看着周边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满足。天是纯净的蔚蓝,草地是清新的翠绿,就连河边站着的那个人,也是
等一下!
她突然醒悟过来,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她一直盯着那个方向,那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那是一个通身都是黑色的人,一身黑衣把他从头到脚罩了起来,一头黑色的长发更是让他更好的与这一身融为一体,周身都缠绕着与世隔绝的气息。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那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就看见他一步步要往河边走去,想起先前狄俄尼索斯的提醒,林苗顿时吓了一跳,不觉叫出了声:“等一下!”
那个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好接触的人,竟然脾气很好地停住了。
林苗没想到他这么听话,一时在原地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焦急地向他解释:“那条河不能碰的!”
“嗯?”她只听到了清清冷冷一个轻哼,仿佛七弦琴波动一般,划开了平静的空气。
她意识到说话的是那个黑衣人,一时有些无措了。这话中虽然没什么情绪,但是她莫名把别人叫住,却又拿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可是狄俄尼索斯在跟她交代的时候根本没说为什么这条河不能碰啊!
林苗苦着脸揉了揉脸颊,皱着眉想着理由,等到她想出个眉目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竟然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似乎在等着她说话。
她一下子心中盈满了愧疚,有些不安地绞起了手指,连声音都因为不安而有些不自然:“抱歉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渡过这条河,但是我有个朋友告诉过我这条河是不能碰的!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但是它似乎真的很危险,如果你不着急的话,可不可以在这等一会?他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她小心翼翼看着那个黑衣人,生怕他拒绝自己的建议,可等了好久也没等到那个人的应答,就在她有些失望地以为那个人不会理她的时候,却又听到了他的声音:“谁告诉你的?”
林苗眼眨也不眨的盯着那个黑衣人,然后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到了他同时转过来的侧脸。
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脸红得恨不得变成向日葵埋在地上装死了。
随着他的动作,藏在黑衣中的黑色长发滑落在肩上,映出他尖削的侧脸。与平常的希腊人不同,他的肤色并不是健康的小麦色,而是清透的瓷白,如同上好的白玉一般美得出奇,这种白并不显得病态,反而在绸缎一般的黑发下衬得像是另一种贵气,昭示着主人的华美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