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那形状,真正是一口棺木啊!”
“你说了这么多,就想告诉本座,先锋骑兵右营折损近半,就是因为陇西这一个很难对付的将领?”
虽不辨喜怒,可阴阳怪气的阴鸷语调,透着露骨无疑的讥讽,像针扎一边刺进了斥候兵的耳膜里。
一人夺城,一人退敌,这似乎不可相信的事,近来频频发生,斥候侦查多年,这种信口雌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一向是大忌,要不是当时的场景太过血腥,那人太多无敌,他断不会在戚无邪跟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犹豫良久,斥候迟疑地轻声试探:“宣慰使也曾一夜夺城,或许他们师承同门,受了高人指点,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本领也未可知啊”
一道马鞭破空抽来,不等斥候说完方才的话,已是一道鞭伤,他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疼,从嘴角一路咧到了眼角,翻滚倒在地上,呜咽痛苦。
一股冰冷的杀意充斥周遭,身下的坐骑也焦躁难耐的打起了响鼻,围在戚无邪的身边的马匹,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仍由乘骑上头的扈从怎么勒转,就是不肯靠近。
军师的责罚一向邪门诡异,他有一百种杀人的方法,而且种种残忍血腥,即便你给他一万个人头,他都能雕出不一样的花色来。
但他的血腥手段是涵养的,是极致的,甚至是不为人知的。
像此刻这般粗劣的动怒,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军师下面我们?”身后的扈从迟疑出声。
鼻息长,长眉蹙,戚无邪骨手轻抬,冲着身后候摆了摆,风轻云淡的抛掷空中:
“走,去陇西”
不作停留,快马一鞭,戚无邪再度奔上山道小路,曲折迂回绕开了陇西势力盘口上戚保的眼线探子,从北祁山绕行,直奔戚保老窝。
静默的雪山上依旧冰封不化,北祁山千年伫立,见证着浮光轮回,年华变迁。
戚无邪仰头看去,苍莽之色洗净了他的眼眸,却淡不去脑海中不久前的血腥记忆。
马渊献狰狞笑着,从万丈深渊坠落,他扬着鬼魅的笑意,无声质问着他,是否他就真得赢了?一切皆在掌握了?
这个答案,终于此刻应验。
是了,算有遗漏,事有万变,戚无邪万没有想到,马渊献在烛九阴的腹内并没有死绝,他的尸体怕是沾染了烛九阴的毒,成了一具与药人无异的毒源。
试想,烛九阴乃上古神兽,此名也只在山海经中有此一提,从未有人见过,也未有人真正识得。
而北祁山里的那条巨蛇肥蟒虽然凶猛难缠,可并非怪力乱神,视其瞳孔便会身亡。所以戚无邪断定,它最初也只是一条巨蟒罢了,只是让人喂食了无竭成了现在这一副样子。
这千年中它通过昏睡来抵制体内涌泄的力量,蛇比人更为聪明,它将通过沉睡将自己生命的能耗降到最低,以防生命的提前流逝。而它每一次苏醒,必然要啃噬血肉,这也是敬献牺牲的来由。
它用千年的时间将无竭的效力无限拉长,虽没有获得斩天辟地的力量,但它获得了几乎永生的生命。
当它囫囵一口将马渊献吞进肚腹后,当它在浮屠塔被叶空一腔刺穿了腹皮之时,沉淀千年的毒素通过它四溢横流的鲜血,沾染马渊献的尸体,直至戚保派出的第二波人找到了他的尸身,才将他带回了陇西。
尸毒侵体,不似叶空真正服用无竭一般,虽有天赐神力,可神智不清,随时都有暴毙的危险。
至于那个沾惹尸毒的将领身份,戚无邪心中大约有数,不过又是一对父子孽债,上将不合的苦果罢了。
而且他笃定,这件事戚保并不知晓,而拓跋骞成功的第一刻,便带着三千人冲出了陇西,巧合得撞上了土司衙门的人马,这才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