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发上的鹅毛雪花,还是沧桑时岁留下的爱情验证。
他说:“姜檀心,我爱你”
姜檀心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暗沉下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触手可及处已没了他的人,只有温热的余温不消,再皱巴巴的床单上留下欢好的暧昧冷香,这冷香比往常都要浓郁。
它张扬着幸福,丝丝甜蜜,终于,她成了他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腰有些酸疼,但她知道,他还是顾忌了她的身子,尽量克制,尽可能的温柔
伸手撩起落下的床帐,看着月色清辉从窗口斜斜透进来,穿针引线地在一方绣屏上投下一双戏水鸳鸯。
鸳鸯栩栩如生,首颈交缠,它们的黑色眼眸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清辉,更衬得婉转腼腆,羞赧幸福。
红潮未退的俏丽小脸迎着月光,她抬手挡了挡,不免自行勾起一抹羞涩的笑意,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哪有人白天里求欢,一直欢好到了晚上的?
自嘲笑了笑,回想方才的激情,她不免红晕再起,抬手用稍显冰凉的指尖盖住了烫脸蛋。
长抒了一口气,她定了定心神,重新掀开被褥下了床,趿拉着鞋子,她行步有些小变扭地走到了一方落地红烛前——
瞅着上头是金丝蜜蜡的鸳鸯喜烛,她未免愣在当下,一个念头蹿入脑海,她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边扭身往床上翻去。
成对的鸳鸯枕,百子被,白纱帐幔,可里衬却也是红得发艳的颜色
他c他,早就预备好了的!
她欠他一个洞房花烛,他早就惦念上了,下午那哪里是沐浴洗澡啊分明分明就是诱惑她自己傻乎乎地撞进圈套的!
得知这个又好气又好笑的事,姜檀心嗔怒上眸,一屁股坐上床铺,将自己投入柔软的枕头中,不断自我鄙夷:完了完了,这下要被他嘲笑一辈子了
正在纠结的时刻,她的耳边传来纸张悉索之声,有些疑怪的抬起头,却见枕头边上赫然多了一张邹巴巴的纸。
上头的字迹她倒是一下次认出来了。
那张“对食契约”,她亲手写得阉鸡也是鸡,请自重
可等她读到最后一句时,不免变了脸色——戚无邪笔走龙神的潇洒字迹,张狂无限,一勾一撇恰如他挪揄时挑起的长眉。
他写道:当阉鸡不再阉时一二条作废
作废?
作废!?
姜檀心杏眸圆睁,白字黑字挑逗之意欺人太甚,捏着纸张的手指有些忐忑地摩挲,嘴唇翕动,总想腹诽几句,可真当了嘴角边,却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笑意。
今日回想当初,未曾想过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这么长一段。
相逢,相知,相许,彼此都没有轻易的错过,更没有敷衍地对待。
他和她的每一次生死离别c惊心动魄,都为这一段感情浇灌上了不可剥除的茧丝,不是作茧自缚,而是织就情丝牵绊。
她自顾自沉浸在往事一幕幕中,直到手中的“契约”被人抽了走,这才回过神来。
唬了一跳,下意识回过头去,待迎上了戚无邪那双似笑非笑的魅惑瞳孔,她哑声相对,愣上了半饷,红潮泛上脸颊,扑扇了几下睫毛,不自觉得挪开了视线:
“契约早立,没有这样可以随意添减的,何况,你还没有和我商量过”
戚无邪闻言低笑一声,修长手指夹着薄薄一张纸,长眉上扬,将魅惑缀入瞳孔,流溢成一派浑然天成。
“是你先坏了约定地第一条,才有我后来的贴心修补,好让你不那么为难哎,小丫头不识好人心,真叫本座伤心”
“我何时坏了?”
“当真忘了?”
秀眉一拧,姜檀心欲言又止,背在身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