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盯着自行震动的车板面惊诧不已:
“怎么,怎么麻袋里有东西?”
姜檀心秀眉一颦,她看着麻袋上的用于固定的麻绳深深嵌在表面,很是吃力,像是下头坠了什么重物似得。
心下泛上一阵不好的预感,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她竟然想起了临走时花间酒那暧昧阴险的笑容。
他当时轻声呢喃的一声“再见”说那个叫百转千回,靡声绕梁啊!深深惊落了她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姜檀心赶在马渊献之前走到了板车前,她蹲下了身子,探头朝车板下看去——
果然,桃花眸水光潋滟,一颗泪痣妖媚横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花间酒仰着头,舒适抬手枕着脑袋,任由捆在车下的麻绳承载他的重量,轻声一句:
“我说,我们会再见的”
姜檀心无言以对,她挪了视线,冷冷看向花间酒身边,那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叶空,无奈一叹,用唇语说:“你凑什么热闹?”
相比花间酒,叶空就憋屈的多,他被挤在角落里,麻绳勒着他的胳膊,浑身膈应得难受,这一路颠簸过来,他简直要憋死过去,咬牙切齿道:
“他说他没有功夫,硬拉着我保驾护航!他说了,要是此番大难不死,崇云昌一成股就是我土司衙门的!”
姜檀心口干舌燥,竟想不出什么恶毒的话回敬他,正犹豫措词之时,只听花间酒一声低呼!
板车瞬间侧翻倒地,铁器工具咣当当掉了一地,他们俩也像捆得严实的粽子,竖了当下,狼狈再三,十分滑稽。
马渊献背手在后,眸色冰冷,冷言道:“叶公子,霍少爷,藏了一路可累了?不如下来歇歇,天寒地冻,真当难为你们了”
花间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媚眼一挑,讪笑道:“马兄当真体贴人,只听说你从陇西贩马出雍左关,想不到竟兴致高昂,不走凉州官道,反倒来走崚嶒雪山,你这是准备翻山绕行?可既然贩马怎么把马也丢了呢?”
叶空黑脸,冷声道:“说那么多废话作甚?!”他抬眸看向马渊献,正色道:
“我本以为你们是贩马的,可会馆开馆那日,你们随身携带邪魅毒花,又有杀生门的人横尸桃林,逃杀血腥,我不可能不对你们起疑,再看你们这样带的东西,要去的地方我奉劝你一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北祁山龙穴,从来都是有去无回”
马渊献嗤笑一声,他抬起手,稍稍一挑手指。
见他吩咐,自有伙计上前把人从车板上拆了一下来,用根粗长的绳子将面前的两人紧紧的捆在了一起。
负手背过身来,马渊献淡淡扫了两人一眼,无谓道:“有去无回?你不亲身试试如何知道?两位既然来了,那便玩一遭再回去罢,请”
他的意思很明显,而且他似乎早就说过:炮灰不嫌多,这不,竟还有自动送上门的趟雷兵卒。
满脸横肉的伙计猛地推了他们两一把,喝令着让两人走在最前面,为后面的人开出一条路来。
被人推搡着,花间酒却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他眸色中甚至还有隐隐的兴奋之感。
与姜檀心擦肩而过之时,他勾起玩味笑意,紧接着嘴角吹起一阵风,欲吹开了她蒙面的素白纱巾,俏丽脸庞在微微扬起的面巾下一闪而过,他痞笑着吹了一声口哨,桃花眼波流溢,笑意充盈。
叶空并不看姜檀心,生怕将她的身份暴露了,他低着头,挣脱着手腕上膈应着的麻绳,几乎是让花间酒拖着走,他不满嚷嚷道:“就能不能分开捆么?!”
“少废话,快点走!”
伙计恶言相向,几乎要抽动手中的鞭子,姜檀心眸色一深,下一刻便要出手阻拦。
就在此时,一声鹰唳之声划破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