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c随心所欲,如今已被包裹在一层阴晴不定的绝美皮囊之下,血肉冰冷,真正像一个死人。
漆黑无物的瞳孔扫过露台上的人,他袖摆一挥,掀起身后青色大氅,遂即屈腿架在罗汉床沿,径自慵懒地斜卧下来。
拢着拳头支在鬓角,嘴角一抹凉薄笑意,修长的手指点着殷红鲜血,一如往常的勾勒唇线,风姿无双,姿容魅绝。
“各位同僚今儿来得真早,可都用过早膳了?”
戚无邪悠悠开口,慵懒之意无可遁形,靡音邈邈,邪气顿生。
王孟c徐器是辅政大臣,位阶虽高戚无邪一等,可这气势权柄上差得太多了,论以前的督公还未给他们几分薄面,可如今这魔头阴阳怪气,心思难猜,纵使他们两个也是心寒畏惧,活得战战兢兢。
徐器是两朝元老,有定鼎之功,深孚众望之下,由不得他躲藏畏葸。
所以,他即便心中寒意,眉头深蹙,却无法推脱众人的视线,只得抬起袖口点了点额头上沁出的冷汗,上前一步道:
“有劳督公挂心了,今日乃御门听政之日,我等身为朝臣,来此觐见皇上实属应当,谈不上用不用早膳的话,只是不知皇上现身在何处?时辰不早,我等还有要事启奏,见不到皇上,是绝不会离开的。”
戚无邪眼角眉笔勾画,长眉斜飞入鬓,脸上厚着一层白粉,形如鬼魅。
他闻徐器之言后,未免鼻下嗤笑一声,遂即不紧不慢道:
“徐阁老真是为国操劳,一心忠主,你说不食饭乃臣子本分,可难道皇上也要同着你们一起饿肚子?圣上还在用膳,各位大人再等等吧,天家赐食,不如也陪着本座一块用用?”
这等大不敬的话从戚无邪的口里说出,众人虽深怪他僭越无礼,却又拿他没有办法。毕竟天子只是一个未曾断奶的乳娃娃,真正操持权柄的,是这位杀伐随性的人间阎王。
窃窃语声顿起,徐器有些沉不住气道:“御门听政之地,为何有如此大鼎,莫不是督公将御膳房的锅灶也端到了此处不成?”
阴鸷如枭的笑声顿起,戚无邪嘴角噙着冰冷笑意,眸中泛着冥光,渗人骨髓的笑声褪去,他方轻声倾吐:“徐阁老当真是本座的忘年知己,这厢心中正想着,却被你一语道破。”
言罢,戚无邪拊掌一声,身后有一名美貌的宫娥翩跹而出,她温笑,勾起唇线美丽的唇角,静静地跪在戚无邪的脚边,等候督公的侍令。
戚无邪不顾外人再场,伸手捏上了女子的下颚,审视着她的俏丽五官,目光流连之下,他的指尖抚上了她的红唇,摩挲的触感之下,他像是想起什么,于是目色温柔,浅言道:
“各位大人可还记得,我大殷当初,是如何定鼎中原,一路攻克大周城防的?”
徐器皱眉,冷声道:“自然知道,先帝用兵如神,大周士兵疲软羸弱,我主为天下黎民除昏君佞臣,民心所向,自然所向披靡!”
“哦,是么?鲜卑游牧一边抢一边打,这一路从旧都杀进中原,从未有粮草押后的说法,饿了便烹煮人肉,士卒俘虏,陷落城池中的百姓都是大殷百万雄兵口中之粮,这等聪慧的办法都能想得出来,我大殷自然无往不胜。”
戚无邪凉薄勾唇一笑,眸中是不加掩饰的讥讽嘲笑。
徐器年纪大了,他经不起回忆这等血腥残暴的画面,面色有些苍白,支吾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用等他开口,戚无邪又言:“先帝留下祖训,要后代子孙不忘鲜卑旧俗,不忘马背得来的天下,今日各位同僚庙堂谋事,不如也尝尝这祖宗留下的烹煮秘方?不是都没用早膳?”
尾音拖得很长,眼眸轻抬,看着众人面色廖白,唇齿颤抖,戚无邪似乎心情颇好,他松开了手中女人的下颚,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