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马老板,路途辛苦,房间已经准备妥当,里边请吧”
马渊献皱了皱眉,他捧了捧手道了声谢,腹中疑惑百结,将怀疑藏在了眸子深处,跨过门槛,看了看同样若有所思的无射,他清了清嗓子道:“吴兄弟,麻烦你将花儿搬送进来,此花娇嫩,受不得风吹雨打”
无射眯了眯眼,用着自己极快的身手,擦着姜檀心的肩膀掠过,撩起一阵风来,吹起她脸上的轻纱——疤痕遍布,不辨容颜
眸色深深,无射长身玉立,心下疑惑更盛,他扭头看了看女子单薄的背影,还有垂在两侧微微颤抖的指尖。
一个念头没来的撞入脑海之中:她认识自己,她在寻一个穿红衣的男子,可显然方才那人并不是,这让她非常失望甚至失态动了手
难道,她是
无射抿起薄唇,定下了决心,他要试一试这个女人!
大手一挥儿,他向外头喊道:“来人,把东西运进来,小心一点,不要碰坏了一点”
话音方落,自有马队伙计搬着不大不小的木箱子走到了门外。
那木箱四处密封,缝隙之处甚至用棉絮填充,伙计搬运时带着厚厚的皮手套,小心翼翼地空悬在身前,丝毫不敢碰到一点。
咚咚,三个木箱挨个落了地,无射低首捧起两个,不假他手,径自搬着往大堂里头走去,等走到姜檀心跟前,他故意脚脖子一扭,腰身一歪,累在上头的木箱不稳,几乎就要砸到了地上——
“姑娘,搭把手!”无射朝她喊道。
也是本能,姜檀心伸手抱过,将木箱子牢牢捧在了怀里。
此时,不知打哪儿飞来的小石子儿,带着千钧力气打在了木箱子侧面上,只听一声“喀嚓”,木条子应声碎裂,四飞而去,露出了箱子里得一盆妖冶毒花!
姜檀心低首一看,险些将方才吃进去的东西呕出来!
在别人眼中,这似乎是一种莫名美丽的花儿,可从她的视线望去,是花盆底部那半块沾着血肉的人头皮!
头发和花须根缠绕在一起,许久不曾浇灌人血的情花显得有些萎靡,可就在重见天日的那一瞬,它张牙舞爪地向姜檀心扑去!
心头久久不曾再发的悸动瞬间而起,血液沸腾在她的胸口,抑制不住的血从嘴角边溢出,一口血喷在了素白的面纱之上,眸色无奈,她不禁想笑,这一辈子难道就离不开这毒花儿的折磨了么?
无射见其触花呕血,心下愧恼,姜檀心拥有一身情花血,绝不能如此,已知她不可能是那“已死之人”
都怪自己想得太多,让无辜之人白白遭罪。
他暗叹一身,抽出一块黑色的大敞布,照在了情花之上,从她的手里小心搬过,忍着胸口的绞疼摆在了地上,喝令道:“快拿一个空木箱子来!都别靠近有毒”
大堂里的人都是手无缚鸡的商人官员,哪里见过这种邪门的花儿,纷纷抛下酒杯躲在了墙根边!目色惊恐地盯着花盆里张牙舞爪的妖冶红花,脊背处泛上一阵一阵的寒意。
事发突然,这是谁也没有料到得,看着姜檀心摇摇欲坠,叶空迈步上前,扶上了她的手臂:“什么东西,这么邪门?”
“别管他,不要让他们碍了咱们的计划”咽下口中血水,姜檀心撑着他的臂腕,直起了身子。
看着伙计将三盆情花小心翼翼的端上了楼,姜檀心方提高了声音道:“这是借宿商队,魅花而已,不足畏惧,今日是凉州会馆开馆之日,承蒙诸位赏光一句,莫要被闲事扰了兴致,来,随我后堂听戏”
众人见姜檀心方才吐血,奄奄一息,这会儿有像个没事人似得,心生疑怪。可再疑怪,既然来了且不能不卖土司衙门的面子,皮里秋阳好赖捧个场子,总不能被几盆花吓得屁滚尿流,哭丢喊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