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在这里了。”张云溪看着母亲好奇的样子:“那忠义郡王,用的是平安州守备次子的身份。如若不是我们在墙壁中增加了铜管,也无从得知这一点。他似乎用了什么掩盖了本来面目,虽然看着也是俊朗但是听冬青说,似乎是并不敢做什么太大的表情。我问过下面的,他们说估计是带了面具。”
“人皮面具吗?”张明瑞知道那种面具极难制造不说,还难以保存。通常都是选用人背部最好的皮肤剥掉,然后经过秘法制造。这是十分古老的手艺。他想到了赫连家,手指点了点桌面:“怕是赫连家留了人给他。”
“女儿想,大概也是这种可能。只是女儿觉得,平安州的事情不足为患。只是,女儿听说上皇的身体不适很好了,可有此事?”
“的确不是很好,耋老宴的时候就能够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腰部受过伤,后来太医说可能伤及肾经才让位给今上。只是这些年下来,时有反复只是这次怕是凶险了。那甄氏女,听说已经并入膏肓也就是近两个月的事情。怕是那女人走了,上皇也会跟着去了。你作为宗妇,身上又带着诰命。这次怕是也得前去哭灵。”张明瑞想了想那个比他还要年轻一些的上皇,感怀的叹了口气。
“这倒是无妨的,只是这上皇一去怕是皇上这边会有动作。最先倒霉的,不是史家就是贾家了。平安州那边,怕是就等着上皇去了。朝中目前没有合适的领兵人物,大都在牧守边疆或者严守门户。到时候”张云溪将自己的推测说出,看着父母。
“柿子肯定是要挑软的,贾家有一个贵妃恐怕也得在哪皇贵妃去世后才会有动作。史家一门两候,都是上皇在的时候给的封赏。这一次西北大捷,也是有功劳的。怕是到时候平安州若是叛乱,这史家说不得可能会两候均不存。他们碍着的可不仅仅是皇上,很多贵勋怕也会落井下石的居多。冯老将军年事已高,儿子又在上次平定西夏的时候战死了。只剩下一个孙子,怕是若都去了这领兵大战的就剩下四王了。”张姜氏想了想自己父母领翔长公主府那边的消息,很是紧张。
张云溪喝了一口酸梅汤,听到张明瑞讲道:“最担心的还真是这一点,那西南王这次针对回鹘叛乱,原本直接出兵就是了非要等到陇西上折子才动手。怕是也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些年批给西南的军费是最高的。他兵强马壮的,若是皇上将这些老臣都尽数除去,怕是到时连领兵的人都没有。要知道,武将不同我们这些世家,他们的交情都是战场中经历生死得来的。贾家能够一直坐在那个位置,明明失了公府的名头还不改,很大的程度就是因为他们家在军中有一大批拥护者。”
“所以我才要在贾皇贵妃过世前赶过来,不为了两个孩子的婚事,也得去陇西筹谋一下。不管他如何动手,我们的存在是优先考虑的。”张云溪不担心天下大乱,若是因为四王谋反,反而是好事。只要提前安排,那么就可以把他们这些陇西贵氏的事物处理好。
“这么说没有错,可天下大乱终究不是好事。”张姜氏到底担心着自己的父母兄弟,若是四王谋乱那么他们家势必会被牵扯其中。
“的确不是好事,但是我们能做什们呢?蜉蛶撼树?”张明瑞自嘲的笑了笑。张家虽然一直以为天下人先得家训,但是保全自己确实第一位的。在经历了武唐风云后,原本那种豪情已经不在了。他们牺牲了太多,得到的却太少。
张云溪跟着叹息了一声:“父亲,我们能够保证我们自己,就可以了。只是,若是真的让皇上弄得天下大乱,对谁都不是好事。只是,女儿有一事不明。皇上是上皇亲手教导出来的,为何不明白均衡的道理?贵勋的存在,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虽然贵勋限制了皇权,但是同时也平衡了权力的集中。只有相互限制,才会有相互的发展。这么浅显的道理,他难道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