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的战法很简单,就是凭借大唐雄厚的国力,逼使犬戎c南诏都不战而败。
莫说南诏,就是将南诏与犬戎绑在一起,再乘以个十,其国力与大唐相比,仍然有相当差距。或许他们能纠集数量与大唐相当甚至还多于大唐一时的兵力,但他们不可能长时间用这兵力做战,否则兵方的生产生活就会崩溃。
听得他这般说,李白心中顿生佩服,不愧是让胡人闻风丧胆的名将,战国之时,李牧却匈奴,大约也是这般战略吧。
这样下来,只需要年,南诏的国力会被耗尽,国中叛乱四起,阁罗凤手下的大将会迫不及待将他的脑袋献来。
他看叶畅神情,叶畅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的认可。
“若能诛阁罗凤,云南可安否?”叶畅又问道。
“军略我可为汝参谋一二,政略当世诸公中,岂有胜过汝者?”王忠嗣笑着道:“你《边策论》c《国富论》二篇雄文,我拜读久矣,方才之略,亦是自此二文中得之,想来你心中应是早有成策了。”
李白心中又是一动,他喜好华章辞文,叶畅的《边策》c《国富》二论,他也都有买过,但是两篇文章文辞浅白,他看不大上眼,而其中内容更是涉及到许多经营锱铢之术,更非李白所喜。故此他草草翻看,观其大略,未究其详。现在听王忠嗣的意思,对于叶畅的这两篇文章甚为推崇,这让李白暗下决心,要抽出时间来仔细揣摩这两篇文章了。
“不瞒王公,来此之前,我确实有个草略,得王公指点应证,我如今信心十足了。”叶畅道。
“唯一可虑者,非在边关,而在朝中。”王忠嗣盯着叶畅好一会儿,然后悠悠道。
他是极聪明之人,知道叶畅乃是李林甫所倚重之辈,虽然尚不知叶李联姻成婚之事,却也明白,叶畅这个时候被打发到剑南,必是朝中出了什么问题,李林甫不得不为之。
若真是如此,叶畅最须要担忧的,确实不是南诏,而是朝中可能发生的变故。
叶畅笑了笑,没有回答。若是李林甫与杨钊的矛盾没有爆发,他被打发到剑南来收拾南诏,倒是有后顾之忧,现在么,李林甫巴不得他在这里牵制住杨钊,而杨钊巴不得他能获胜好让自己早些回到长安,双方都会与他方便。
“今日得王公指点,快慰平生,他日还当来拜谒,请王公不吝赐教。”两人话说到这里,当说的c当表露的都已经表达出来,叶畅起身道:“王公,晚辈有一句话,还请王公勿怪交浅言深。”
“说。”
“王公正值壮年,为何摧残己身?国家多事之秋,王公且隐于竹林泉田之中,多则十年,少则载,必有请王公出山为国效力之时。为大唐,为天下百姓,王公都当惜此身躯。”
叶畅说这番话时,那位蔡先生正好入内,听得不由动容。
叶畅观察得不错,王忠嗣这年余忧惧缠身,颇不自惜,乃至如今病疾缠体,若不能宽心养病,只怕寿不久矣。
但象王忠嗣这样少年即便担大任,官至节度使,掌握大唐近三分之一的兵力,如今却弃置于穷山恶水之中,如何能宽得心?
最让王忠嗣伤心的事情,蔡先生也约略可以猜出一点,就是太子李亨的态度。韦坚与皇甫惟明可谓是为太子而死,而太子做的就是急于撇清自己,恨不得将韦坚的妹妹韦妃都送出来让李隆基宰了。
此等行径,实在算不得什么有担当的,蔡先生可以理解太子李亨的迫不得已,但也会认清此人刻薄寡恩的本性。连蔡先生都如此,何论王忠嗣?
他真希望叶畅能说动王忠嗣。
但是王忠嗣只是捋须一笑:“我老矣,身体衰朽,不堪用了。大唐社稷与百姓,有叶大使你担着,何须我这待罪之辈?”
见他心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