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们拦得住附近的,却拦不住对面和桥那头的,转眼间,足有数百人挤上了桥。
此等情形,让叶畅实在无计可施。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大叫,一个人影飞奔而来,他手中拿着不知何处得来的一个晾衣的长竹篙,飞奔到岸边之后,他的长竹篙一端在河岸上用力一点,然后整个人被弹起,如同撑杆跳一般飞身腾空。
他是想借这一弹之力,跳上正冲下来的那船上
叶畅心中一动,此人此时出手,想来是个擅ca一船的,然而只听喀的一声响,那人手中的竹篙竟然断了
那人身体并未弹到最高,尚未借着多少力量,便开始向下降落。那人又是一声暴喝,“砰”的一声落入水中,不过就在水中浪花溅起的同时,他身体又弹了起来。
却是在落水前,他一只手搭在了那船的船舷上,借着这力气跃起,稳稳落在船尾上。
船剧烈地摇晃起来,那艄公还不知怎么回事,便见跳上船之人将半截竹篙用力在水中一点,原本打着旋儿的船开始放缓,船头放正。艄公回头来,才看得那人:“啊呀,多谢”
“站稳了”那人却叫了一声,又点了一篙,船头侧摆,斜斜从那木桥之下钻了过去。桥上之人此时才意识到方才的危险,都是齐声惊呼。
望着那人,叶畅神情有些异样:“不曾想这厮竟然有这等本领”
那个飞身跳上船的人,正是沈溪送给叶畅的那个胡奴苏粗腿
只见他轻拨快点,船渐渐靠岸,终于顿了一下,停了下来。众人向那闯祸了的艄公望去,那艄公才十六七岁的模样,分明还只是个少年,难怪一遇紧急情况,便进退失据了。
“小崽子,毛未长齐,便想学着撑篙?”苏粗腿一身水淋淋的,对那艄公便是破口大骂。
那小艄公虽是脸se煞白,却兀自不服气:“那又如何,是我自家的船,你要管,去管你的船”
周围人纷纷骂起小艄公,苏粗腿更是上前便一脚将那小子踹翻个跟头。不过他也知道,这洛水上的船夫多是一伙的,他只是帮工,也管不了许多。
跳上岸来,寒风一吹,苏粗腿开始瑟瑟。他又咒骂了两声,只觉得冷气透骨,几yu冻绝。
就在这时,一人笑吟吟迎上来:“苏粗腿,你今ri可做得漂亮”
这人一边说,一边解下衣裳,披在苏粗腿身上。苏粗腿一看,正是叶畅,他脸se赧然,感受到棉衣上叶畅的体温,情不自禁便下拜道:“竟然又见着叶郎君只是又让郎君笑话了,苏粗腿一世落魄,这就是命”
“前两次是落魄,今ri却不是,若不是你,这木桥撞断,也不知有几十几百人要落入水中。天寒地冻,这落下去死伤可就多了。”叶畅拍了拍他的肩:“不说废话,边上有客栈,你随我来,让客栈准备热水,再来碗姜汤烈酒驱驱寒气”
苏粗腿想着自己欠了叶畅许多的人情,也不在乎再多出这么一二,便跟着叶畅到了客栈。收拾已毕,再出来时,却没有见着叶畅,只看到客栈伙计抱着于衣裳。
“这是那位郎君给你买来的衣裳,虽是旧的,却都洗于净了。”伙计笑道
这毕竟不是后世,到处都有服装店,因此叶畅只能让伙计为苏粗腿买来旧衣。苏粗腿一边换衣裳一边问道:“那位郎君人呢?”
“走了说是过些时ri再见,哦,掌柜那边,他还寄了两贯钱,让客人你自己去取。”
苏粗腿穿衣的手僵了一下,抬起眼看着那伙计:“向何处走了?”
“过了桥,是去南市,那郎君某认识,乃是修武叶十一郎,南市大观园,可是好大的家当”
叶畅在洛阳城中,如今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名人,认得他的人不少。听得伙计如此说,苏粗腿匆匆穿好衣裳,然后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