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小人不敢当郎君之礼,小人贱姓吕,行九,乃是这风陵津里讨生活的水客。若是郎君信得过小人,便随小人来。”
“咦?”
“郎君放心,象郎君这样的士子,小人可接待得多了,前些时日,便有一个兴高采烈昂扬西去者,一边乘舟一边大叫‘我辈岂是蓬篙人’”
叶畅闻得此语心中一动:“有些语者,必是姓李吧?”
“咦,郎君如何得知?”
“此人莫非名白,字太白者是也?”
“正是,正是,此人自称正是李太白。”那人笑道:“小人与他同行渡河,听得他一路长啸高唱,可谓踌躇满志,想来是要进京城大用。”
“呵呵,这倒是巧了,不曾想,他竟然就在我之前入京,或许此次于京城中,也可以见到他。”
叶畅难得地觉得心情愉快了些。
因为爱好古典文化的缘故,他对于在历史上留下诗仙鼎鼎大名的李白,还是相当熟悉的。此时李白已经年过四十,却仍然不得志,与吴道士隐居。得到这位道士举荐,他才收到李隆基李三郎的邀请,开始进京。
但叶畅并不知,李白此次进京,比历史上入长安要提前了三个月。
“郎君认识这位太白先生?”那水夫问道。
“闻名已久,只是未曾相见。”
“这位太白先生据言会在骊山多呆一段时日,长安暑气极盛,还是骊山清凉。”
“哦”
两人一边聊,叶畅一边跟着那水夫到了河边,水夫呼了一声,顿时有艘船从河边停着的数艘小船中过来,船夫赤着上身,露出青铜一般的肌肉,汗如珍珠,便将船撑到了叶畅身前。
“郎君只管上船,郎君一人一马过河,人是三文,马是五文,共需八文钱。”那拉客的水夫道:“我们这边都是做正经生意的,绝不坑骗郎君!”
叶畅看着那小小的船,又看了看自己和马,头皮顿时有些发麻。“
这船看上去装不了几个人,而且船底还有积水,让叶畅怀疑,自己连人带马上了船之后,是不是就会将船压沉。他再看了看其余人的船,也都是这般模样。
看来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不过,现在的造船技术竟然这么差劲,河道海路的作用必受限制,若是能在
造船上有所革新,亦是一条好路。
虽然收了他八文钱,可是渡船不可能真的只载他一人,还须凑齐一船人才会过渡。好在风陵渡乃是最大的渡口之一,各方人物,无论是商旅还是游士,都在此聚集。不一会儿,那个拉客的水夫便又带来了好几个人,小小的船上,满满当当挤下近十人。
“够了够了,可以走了。”有人催促道。
“郎君再请稍候,再上一人便走。”
“这一船又是人又是马的,足够你们赚上不少了,何必在乎多一人少一人?”
“郎君说笑了,难得近日天气晴好,黄河开渡,我们这些苦哈哈的,都要靠这几日接送些客人,养活一家老小”
水夫陪着笑,却就是不开船,他们自述生活艰难,一年当中只有区区数月方能摆渡。而且就是这数月中,黄河上的风浪也是他们的致命威胁,每年里总有不少水夫船翻人亡。
“这日上三竿,若再不行,可就赶不上宿头没有午饭,你们要吃饭,我们便不要吃饭?”
叶畅听得等渡人中一个横声叫道,叶畅也觉得腹中饥饿,偏偏此时,一小船飘飘而来,船上积着各色黄河鱼,叶畅见了心中一动,牵着马便又下了船。
“郎君,郎君为何又下船?”那船夫有些慌了。
“腹中饥饿,意欲饱食一顿再渡河。”叶畅笑道:“我见你船上有锅有柴,这里有两文钱,算是向你借锅与柴的——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