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封白将封绍擒在床上,好生惩戒了一番,慢条斯理,细细把玩,每次都能让对方小死一场,当然是快活死的。
事毕,抱着封绍去寒潭,他在水中还能让他叔叔再死去活来一回。半分药性,半分情疲,一丝两气的封绍趴在他胸前,闭着眼睛只是要睡。他却是余兴未尽,低头去吻对方的嘴唇,吻得缠绵长久。
封绍已无法回应他,力不能支,是真的睡了,在他身上蜷缩起来。于是他小心的将封绍打横抱去床上,一臂揽入犹觉不够,复是双臂抱着才肯罢休。终于做成了一对亲亲热热的交颈鸳鸯。
二人自此无话睡去。
哪料到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封白忽然听见点哭诉似的声音,先以为是做梦,还没在意,朦胧的睡了一会儿后发现那声音依旧,竟哀痛得直揪人心。他连忙一看,竟是封绍在做梦——也不晓得是什么噩梦,只见他满脸的汗,双手紧紧的抓着被沿,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天道有常”,一会儿喊着“报应不爽”,一会又喊“小白”。
封白听及唤他,便坐起将人抱入怀里,很温柔的吻了吻他的耳朵与眉心的朱红,低声宽慰:“叔叔,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
未醒的封绍恍惚是听到了,神色却从焦灼变作了惊恸,猛地疾呼出声:“不要!”
“叔叔!”
忽被推了几把,封绍怔怔的睁开眼睛,从梦魇中的恐怖景象切换到封白担忧的脸,这才醒过来。他抬手先摸了摸封白的脸,似乎确认是真真的,这才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道:“我做梦了。”
封白皱着眉头拍拍他的后背,沉声道:“别说叔叔连‘我执’都突破得了,心境又素来稳固坚韧,便是寻常修者也不会突发噩梦。叔叔别是存了心魔罢?”
封绍轻轻“唔”了一声,似乎仍沉浸在梦境的景象中。
封白道:“叔叔不是说,修道之人,尤其是修魔,万不可将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然纾解无法,将成魔念。”顿了一顿,他问封绍:“你梦到什么了?”
封绍忽问:“你说,张养清死绝了么?”
封白挑眉,道:“叔叔梦到他活过来了不成?别说他活不过来,便是活过来也不是我的对手,昔日能叫他为仆,来日便能叫他做狗。”
封绍叹了口气:“也是你当初怎不直接杀了他,倒留他一命来兴风作浪”
封白打断,点头认错:“是我不对,差点叫那奴仆伤到叔叔。当年留着他有用,后来用的差不多了,本也是想要顺手杀了的,后来我们又在思过峰耽误了。”
“你留他什么用?”封绍疑道。
“那张养清原是抱朴宗亲传弟子,虽被驱逐却也不曾被除名,用来给抱朴设些机窍,倒是便宜。”说话时,封白从锦囊袋里取出几块黑色令牌递给他。
封绍取之一看,便认出此物乃傀儡令。
炼制傀儡乃魔修法门,这傀儡令也是傀儡术的一种,不过比起炼死物,这傀儡令炼制的是活生生的修者,用令牌来操控。虽制成傀儡,但与死傀儡不同,如此制成的傀儡还保留活人的精元血气,乃至在没有指令时,傀儡并无异状。
虽然此术精妙,但于魔修而言,因要渡入自己的丹田魔炁又损耗非常。若修为不曾达到六粒子,或是大能境界,寻常魔修便是有幸习得此法,每每尝试都要损害道基。
青阳与他皆是四粒子魔修,这么一联想,封绍就知道当初青阳被封白所奴役得多么凄惨了。难怪后来相见,明明青阳这十余年在飘渺的助纣为虐下,根本没少吃修者喂养血萝,但助涨的修为却也不过刚刚结婴原来是从前损害太过的缘故。
这么个奴役法,难免青阳觉得在封白手里活不成,怪不得连血萝也不要,着急得要用分魂法逃脱封白的掌控了。新仇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