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桥桥又道:“我抢了这张银票过来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个禽流感什么表情,一副想要将我生吞活剥的样子,我看我们家这次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冯巧巧气的小脸发白:“你这个女人!你怎么这样?得罪他有什么好的?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去天香楼,就是因为知道他不能得罪,即便去了天香楼会有别的事情发生,我也去了,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开口便说他是禽兽,现在还抢了他的银子,你以为秦家是什么人,那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
“你不是也说县太爷是扫把星,我看那县太爷的后台似乎比秦家要大很多,你辱骂朝廷命官,问题不是更大?”
冯巧巧僵住。
冯桥桥拍开她揪着自己衣领的手,别说,这家伙力气还挺大的,“来了半天什么都没做,茶还打翻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说说你都信?你看我这样子,能从禽流感那里抢来银票吗?我这次总算相信你是真的不信我。”
冯巧巧尴尬的收回手,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冯桥桥拉起手腕,“你看,这个小东西把他们吓到了,禽流感怕蛇,所以给我钱请我赶紧走,就这样。”
银色小蛇盘在冯桥桥纤细的手腕上,乖顺的样子看着像是睡着了,冯巧巧怔了一下,没敢碰它,不过倒是真的不再问了,皱眉道:“我也不是故意要说那个扫把星,中午遇见他便脏了绣品,天香楼遇见他还受了伤,哪里有半分县太爷的样子,分明是个登徒子。”
冯桥桥道:“他虽然没县太爷的样子,不过,倒不是个登徒子。”
冯巧巧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反正是个狗官!”
冯桥桥无奈的叹气摇头,跟了上去。
到翡翠阁的时候,已是正午,店中人不多,一个身材妖娆的妇人正和一名打扮非富即贵,带着面纱的少妇谈话。
冯家姐妹站在了门边,没有打扰,直到过了几分,两名丫鬟小心的扶着少妇袅袅娜娜的从姐妹二人身边走过,冯巧巧上前道:“柳嬷嬷,对不起,绣品被我们弄脏了。”
“你们几个还站着干嘛,赶紧把新来的这批阮云锦入库的入库,上架的上架呀,看什么看?”柳嬷嬷捏着手绢指挥店内仆役,只是淡淡瞥了姐妹两人一眼,那眼神,可真是精彩,冯桥桥翻了翻眼皮,想起方才那少妇出门之时的熟悉香味,心中有了思量,对冯巧巧道:“过来。”
冯巧巧看了看不理人的柳嬷嬷,有些尴尬的回头:“又怎么了?”
“你会看针线和布吗?”
“会。”
“嗯,那就挑些浅色的丝线,买一批她说的那种阮云锦,绯色的。”
“你买这个干吗?”
“刚才他们说的话你没听到?”
冯巧巧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想绣寿袍?”
“没想到你还不笨,这些针线布匹的,我现在还看不太懂,娘说你的绣活儿很好,眼光也独到,快去挑吧,我饿了。”
冯巧巧看了柜台一侧绣帐内忙碌的众多绣娘一眼,将冯桥桥拉到一旁:“你简直无可救药,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茶山最好的绣娘都在这里,给那位一品诰命妇人绣寿袍,我绣的谁要?况且,就算有人要,那寿袍是要柳嬷嬷亲手送到人家府上去的,柳嬷嬷绝对不会放着自己的不送,送我绣的过去。”
冯桥桥心中翻过无数白眼:“谁说让你绣了,是我绣,你搞错了。”
冯巧巧再次杏目圆瞪,上下看了她好几眼:“你绣?你会拿针线吗?这么多年你连肚兜都是我和娘绣的,年前你还威胁我给你补袜子,你根本不会针线!”
冯桥桥嘴角一抽,掏出银两,“你不选,我去选了,要是买错了,浪费了钱,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你不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