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东的神色疲惫,他拦住了秦笙的去路,让秦笙无路可退。
秦笙有些尴尬地别过脸,眼神闪躲,她害怕和顾延东直面相对。
“这两天别去军营了,我已经找人替了你。”顾延东淡淡的口吻,却透露着无法拒绝的霸道。
秦笙恍然抬头,看着顾延东的眼神里是震惊,又有一丝愤怒。
“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秦笙的眉心皱在了一起,原本舒缓的心情也一下子提了起来,她凝视着顾延东,觉得莫名其妙。
“你自己也说了,军营里现在有瘟疫。如果你不想把命丢在在常州的话,就给我好好呆在这里!”顾延东话语凛冽,眼神中那股霸道之意愈发明显。
秦笙倒抽了一口冷气:“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来常州就是来治病救人的,让我呆在这里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去,我做不到!”
秦笙原本对顾延东方才的举动抱有一丝感激之情,但是因为他方才的话语,让她的心即刻便凉透了。
秦笙推开顾延东,赌气地想要离开,却听得身后一个隔壁的小护士跑上前叫住了秦笙。
“秦医生,北平来的电话,找你的!”
顾延东看见,当秦笙一听到是北平来的电话的时候,原本沉郁的神色一下子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释然的表情。
“好。”秦笙颔首,走到了不远处公用的电话机旁边。
顾延东没有离开,他就站在原地看着秦笙拿起了电话机,距离很近,他听得见她说的每一句话,他也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就这么毫无避讳地看着她。
秦笙自然之道顾延东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她觉得很不舒服,甚至是有一丝的厌恶。
电话线那头,是北平家中的慕时铭。
“笙笙。”慕时铭的声音从电话线那头传来,依旧是带着磁性,低沉,很好听。
秦笙的心不知为何放松了不少,仿佛找到了回家的感觉。
恩,也是有些时间没有听见慕时铭的声音了。不知道为什么,五年前顾延东能给秦笙安定的感觉,而现在,却是慕时铭。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恩。”秦笙只是淡淡回复了一句,她对慕时铭从来就不亲昵。
“常州四月天比北平要凉,记的多添一件衣裳。”听筒里传来慕时铭不寻常的温柔,他并非温柔之人,说起温柔的话总是有些促狭,像是一个孩子,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听筒这端的秦笙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个笑意,她大概能够猜得出慕时铭此时的表情。
看着秦笙低眉敛笑的模样,顾延东的眉心蹙了蹙,这几日她和他一见面便穿上伪装的外衣,没有见她真心实意地对他笑过;而仅仅是和慕时铭通电话,她便能够展演欢笑。
想至此,顾延东的心底有些晦涩。
“我知道。”秦笙笑着回应慕时铭,“安安还好吗?有没有听你话?有没有吵着要见我?”
“有。”慕时铭此时坐在慕公馆客厅的沙发上,安安已经被刘妈抱上楼午睡去了,他等到安安睡了才肯给秦笙打电话,担心安安在的时候抢了听筒,他便和她说不上话了。
有时候,他这般的男子也会想个孩子一般。
“安安每天晚上都会吵着要见你。”慕时铭心底对秦笙的思念忽然加深了,恨不得此时就将她带回到自己的身边。她在顾延东的身边,他终究是不放心。
“我还有些日子就回来了。对了,如今是瘟疫泛滥的时候,你要注意军营里士兵的身体状况,以防发生瘟疫。”秦笙因为常州军营的事情,特地嘱咐慕时铭。
“恩。”慕时铭回应了一声,顿了顿才开口,“笙笙,我想你。”
秦笙的心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