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啊”辛迪墨有些犹豫。
“嗯,还有绮月,我们三个一起!”厉凌禹说得云淡风轻,可辛迪墨在这边听到,却是心口一紧,不明白,舅舅怎么无缘无故的找自己和绮月一起吃饭了?
于是,他开始试探着自己舅舅,“
舅舅,你都很少约我吃饭,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没事,你不是马上要开学了吗?我们见见面,上次在香港的事情,多亏了你这小子,要不然可要出大事了,舅舅要好好谢谢你!”
“舅舅,不用了吧,我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辛迪墨闷闷的答,声音也是越来越低,最后是无声的从鼻息里发出几个字音,还带着淡淡的伤感。“我已经安排好了,晚上,舅舅去你家接你!就这样,我先挂了!”厉凌禹不容他拒绝的挂了电话。
辛迪墨无奈的看着渐渐熄灭的手机屏幕,着实不知道,舅舅到底在想什么。
一扇门,隔着两个男人,两份难以琢磨的心情。
厉凌禹眼眸里的光芒渐渐变得暗沉,那薄如刀削过一般的双唇冰冷的轻抿出一丝僵硬的弧度,此时,他正站在他们刚离开的公寓外,晕黄的楼道灯光仿佛在他身上踱上了浅金色的光芒,线条硬朗的那张脸,更是在浅金色光芒里变得忽明忽暗,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震惊,震撼,隐忍,不堪
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他听到了辛迪墨的电话在公寓内响起,他的耳朵几乎都不需要贴在门上,就可以听到他曾经特别熟悉的手机铃声。
厉凌禹眸光好似瞬间就被大片的阴霾所覆盖着,那捏在掌心的手机忍不住被捏出了炙热的温度,灼得他的心,有牵扯着的疼痛感。
他重新下了楼,原本沉稳的脚步因这突如其来的试探成功而变得有些凌乱。
回到车里的厉凌禹按下车窗,摸出香烟,试着点燃,可手指居然在发抖,点了好久,他才点着,狠狠吸了一口,当他吐出一口薄薄的白色烟雾时,他真的看到了一抹无比熟悉万分震惊的身影。
辛迪墨低着头,双手插袋的从楼道内出来,他神色很落寞,声音被路灯幽暗的光芒拉得特别的长。
厉凌禹正在抽烟,差点就给呛着了,他立即按上车窗,该死,他居然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
和自己小接近二十岁的外甥这样相见,厉凌禹的面子挂不住,也不能容许,有这样尴尬的相见发生,他还是个孩子,他懂得什么?
厉凌禹看着辛迪墨的身影在后视镜里变得越来越渺小,他的眸光忽然闪烁出一抹坚毅的强光。
被他丢在车椅上的手机开始震动着,厉凌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有接,直接烦躁的将手机给关掉了。
太平洋彼岸的白天,全世界著名的雾都,雾气深重,街道能见度极低,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安静的望着落地窗外的世界,犀利的眼眸内突然闪过一丝黯然。
她捏着手机,当对方传来关机的讯号时,她精致的五官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梁烟,律师行里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你随时都可以回国了”
突然,并不是很标准的国语传来,穿着黑色长款西装内搭白色衬衣,下身着黑色长裤的女子这才缓缓回过头来。
“是吗?谢谢你!”女子淡淡的说,嗓音拿捏得完好,温柔中透着冷厉,微微扬起的唇角,更是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只是,梁烟,这次你放弃雷曼斯银行破产案,对律师行来说,将是很大的损失呀!”金发碧眼的男子低声问,言语间似乎还有一些不确切的怀疑。
梁烟优雅的坐在自己偌大的办公桌前,强势的软椅转了一个圈,她对着落地窗外,看着远处伦敦最高的那栋金融楼,唇角忽然勾出一抹无法捉摸的微笑,“在未来一年,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