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手笔!”
娄锦听着,唇角啧啧称叹。
好在将紫晓送给了别人做娘子,否则当初真要嫁给了三皇子,自己的日子可是每天里伤身地很。
紫晓的声音洪亮着呢,听到的人不在少数,那管家面色一变,待要说理,安华却笑了起来。
“爵王敬重您,才请了府上最为待见的我来迎亲,没想到你竟要与一只公鸡拜堂?可笑,可笑至极啊。”
安华的话方一落,紫晓的脸色便黑沉了起来。
公鸡拜堂乃是民间习俗,可这样的场面在繁华的京城已被视作下等,她今日说出这话,不过是恨这男宠如此嚣张的丑态!
“大胆!是谁要我那病着的孙儿来迎亲的?妇德妇容妇言妇工全不知晓吗?这便是窦公府教出来的好孙女?”
沉闷的地面被一道重力扣了扣,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苍老的老妪之声从安府朱色的大门内传了出来。
只见一直五莲蛇头拐杖从朱门后缓缓出来,老夫人咳嗽了两声,在两位金贵的夫人搀扶之下缓缓从里头走了出来。
娄锦眉眼一敛,安爵王府的老夫人说一不二,雷厉风行,当年一句话便让老爵王想要休妻的念头陡然湮灭。
那便是,“你要休了我,我便要了你两个儿子的命!”
据说,当时老夫人一手抓着一个男娃,两个男娃不过是七八岁大小,都惧怕地浑身颤抖。
自那之后,老爵王便安安分分了。
五莲蛇头拐杖落在了轿子前方,老夫人摆了摆手,两位夫人都放开手来,安分守礼地站在了老夫人身后。
这两位夫人都是现任安爵王的婶婶和伯母,乃是安爵王的侧枝,可在府中一点手段都不敢乱出,全以老夫人马首是瞻。
有些知道这内府大院之人都知道来了安府中心之人,再看老夫人身上的凌厉气势,都纷纷感觉后背寒凉。
老夫人盯着紫晓,一口唾沫狠狠地吐了上去,黏在了紫晓那秀丽风华的嫁衣上。
那口痰令娄锦看来都觉得口味极重,有些不忍直视。
流萤愣了下,抓着娄锦的手颤抖了起来。
“小姐,我宁死也不要嫁给有这样的娘或者祖母的家庭,太可怕了。”
娄锦拍了拍流萤的手,安抚她来,笑道:“田笑的家人很淳朴,不担心。”
流萤被说得脸色绯红,瞪了娄锦一眼,便道:“小姐,你看,紫晓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下可真是要疯了。”
紫晓方一被那口痰吐到,脑袋里几乎有一瞬间的空白,这算什么?恶心无礼的村妇行径?
她掀开喜帕,怒地浑身直颤,瞪着老夫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凝萃只觉得一阵寒凉从脚底升了起来,一阵透心凉,拔凉拔凉地,险些让她背过气去。
“小姐”凝萃走了过去,掏出帕子在紫晓的胸口上擦着,那口痰粘稠地很,越是擦越是沾染一大片。
凝萃堪堪是要昏过去了。
“没教养的女子,夫君病了你竟还要他亲自来接你?今日你入我这安府,我都还没嫌你丢了我安府的脸面,你倒还想在这外头丢人现眼?天杀的大宅门出来的女子,还不上勾栏院的婊子,老妪活了大半辈子真真是看到了奇葩!”
啧啧啧。
娄锦不觉一阵惊叹,天底下老夫人要敢当第二朵奇葩便没有人能坐上第一的宝座。
惊世骇俗啊。
娄锦不禁想到了老夫人的出生,老夫人与老爵王是在北疆认识的,老夫人凭借一身武艺陪着老爵王一路杀敌,后来老爵王立了大功,当时先帝就给二人赐婚。
北疆的女子素来有什么说什么,做事直接爽辣,与中原京城的女子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