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木是送回了棺木店,可那老板并未按着娄府的要求把这棺木毁了,没想到几天之后真起了用途。
而,几个对那棺木印象颇深的人都觉得怪异邪门地很。
正堂中挂着一个黑色奠字,黝黑深邃地恍若地狱中的一缕幽魂。
娄城与娄阳站在门边恭迎贵客,但当他们看到萧府的马车悠然而至,下来之人乃娄锦与萧匕安之时,脸色都十分难看。
依着同朝为官之礼,萧府派人过来那是自然。可偏偏是娄锦!
娄锦下了车,抬头仰望着这高大的门楣,门庭外的石狮子有些掉漆了,她摇了摇头,娄府已经如此拮据?
萧匕安长眉入鬓,一双桃花眼微微一眨,对娄锦道:“锦儿妹妹,再次回到这个家可有什么感觉?”
那若山岚雾水的眸子眯起了笑,她摇头,“觉得这房子落魄不少了。”
他们的话虽不大声,却让娄阳与娄城脸色顿变,可来往都是朝中重臣,他们闻言俱看了眼娄阳,众目睽睽之下,娄阳恢复了神色,算是有礼地迎了他们二人入门。
娄阳眯起眼望着娄锦款步离去的背影,若是爹知道娄锦来祭拜,会从棺材里跳出来吧。这不孝女,如此帮着外人来坑害家人。
竟全忘了这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就算他娄阳养条狗,那狗也会对自己摇摇尾巴,可娄锦呢,这逆女竟连一条狗都不如。
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淬了口,只觉得胸口一口恶气梗在喉头,不吐不快,却又吐之不出。
偏偏他什么都不能说,就连告知娄锦,他是她亲爹,这样的话他都无法说出来。这是他今生最大的秘密。
娄锦与萧匕安一同入内,两人走着,平静无波。
娄锦直直看着前方,却缓缓启了唇。“可找到了何人要杀你?”
萧匕安邪肆的唇角一勾,“你终于知道关心你哥哥了。”
“我可不希望我爹爹中年丧子。”
娄锦咬牙切齿,这话却引得萧匕安一笑,他摇头道:“我以为你有了弟弟就把我这哥哥忘了呢。”
娄锦扯了下唇角,她那弟弟还未出生,这哥哥怎么说都是萧府的未来,她自然要关心一二。
就在娄锦以为萧匕安会继续胡言乱语的时候,他开了口。
“我怀疑是宫中之人,可是这段时间仿佛消停了很多,想来是暂时没有这个精力来找我麻烦了。”
没有精力?
娄锦抓住这四个字,沉吟半晌,才道:“你不可大意,你在军中占了个好位置,怕是有不少人犯了红眼病。外祖父看重你,你当不要让他失望才是。”娄锦眸子一沉,当下舅舅是无法掌管军权,此番培养萧匕安,也好分了皇上的心,好在外祖父很是喜欢萧匕安,这个位置当不能让。
“呵呵,倒是我妹妹关心我。”见萧匕安那欠抽的眉开眼笑,娄锦白了白眼,这才发现已经走到了灵堂前。
白太姨娘披着麻衣,发鬓多出了几根银丝,她那瞬间苍老的容颜在抬头之时顿时扭曲地可怕,只见她猛地站了起来,却颤巍巍地扶着拐杖,径直朝娄锦走了过来。
他人都惊讶于白太姨娘这一动作,更惊诧的是,她竟举起拐杖,往娄锦头上敲去。
灵堂前顿时一阵惊呼,洪娘子忙上前拉住白太姨娘,一边劝道:“太姨娘,您这是怎么了?”
白太姨娘一脸愤恨,拿着那拐杖足足敲了地板三下,而每一次都让人恍以为这青砖地面要被敲裂了一般。
“这不孝女,小贱人,竟也敢来给老太爷上香,她哪里的资格,她就不怕娄府的列祖列宗半夜里缠着她?她就不怕天打雷劈?”
这话一出,私下里不少人都怪异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