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飞快地睨了眼萧匕安,他急急道:“这事往后再说,父皇母后他们快要散场了。”
娄锦被点醒,忙道:“那快些出发。”
说完,她松开帷帐,忙坐了进去。
萧匕安的手握地有些紧,他扯了下马缰,马儿猛地一个回头,冲他喷了个响鼻,惹得萧匕安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他看向那背对着自己,动作若流水一般上了马的顾义熙,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顾义熙自是知道萧匕安正盯着他,不过,此刻他唇角微勾,眼底透着丝丝得意。有些话他能说,别人嘛,说不得。
车队经过宫门的时候,梨园戏到了,皇上和太后连连喝了两声好。宫中女子皆举杯,笑语连连。
太后兴致高昂,她身后的一名秀丽女子朝几个宫女道:“去换太后最喜欢的普洱来。”
“是。”
太后听了,眉头扬了扬,笑道:“你都站了一天了,坐吧。”
娄蜜点头一笑,恭敬地福了下身子便落座在太后身侧。她这一动作落落大方,却引得众人侧目。万贵人眼角微微眯起,她轻瞄了眼皇上,见皇上扫了眼娄蜜,便又转了过去。
皇上这一眼看似随意,却还是让众人都沉默了下。
不少人还是知道娄蜜的底细的,虽然改名换姓,可依旧改变不了她的过往,那个不堪的过往。有些人看着娄蜜吃吃地掩嘴笑了起来。
有些人却是蹙起了秀眉。羊可儿?太后把她留在身边难道只是因为当时娄蜜有恩于太后?羊氏如何想?
万贵人举杯朝众人道:“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不知道老三和锦儿回来了没?”
皇上听了,才发现这个时辰了,这两人还未回宫禀报。
他问了身旁的路公公,得知太子竟然不在场,便让太监去查个清楚。
路公公点头正要退下,就听得那头宫女太监们给太子请安的声音,他忙看了眼皇上,皇上点了下头,他也就站在皇上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太子换了一身紫,他面上带笑,到皇上面前请了安,只说是这天气有些冷了,方才回去换了下衣服。
皇上点了下头,看夜色将近,便吩咐了人准备晚膳。
梁娇坐在万贵人身旁,她与万贵人笑着,眸子却转向群臣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魁梧之人,他见梁娇看了过来,面上不笑不怒,只淡淡一瞟就看了梨园戏。
那人,便是“万征战”了。
皇上封他常侍,位置不高,却没人敢轻视他,毕竟他是万贵人的兄弟。
邱铁山与身边几人喝着酒,思绪却飘到了家中。
一早,太医就为雪儿诊脉,虽药石下去了,可人还是病怏怏的。太医叹了口气,只说好好休养。雪儿躺在床上暗暗垂泪,她虽不说,可他看得难受。
万宝儿是死了,可他的孩子却要奄奄一息了。要他一个白发人眼看着雪儿一点一点被死神吞噬,这让他情何以堪,可万宝儿又何德何能,他看了眼眉开眼笑的万贵人,努力压下心头那若毒虫啃噬的痛意,仰头就是一杯酒。
“三皇子到。”
众人一听,顿朝那雕花的拱门看去,珠玉帘子被小太监打了开来,一抹白影昂然出现在那帘子后的时候,席上的几人都便了下脸色。
皇后与太子对视了一眼,便笑了起来,“今日怎么回地这般晚?”
万贵人和贤妃都看了顾义熙一眼,他一贯地浅浅点了下头,道:“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平身吧。”
皇上说着,仔细看了他一眼,道:“怎的还跪着?”
顾义熙摇了摇头,紧抿着唇道:“父皇,我想治两个人的罪名,还请父皇做主。”
万贵人低了下眉,接过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