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牢是什么环境,有的人撑不过行刑那日就病死了,想来应该是生了病,伤了喉咙。”他昂起头,满不在乎说着。
娄锦只觉得胸口堵了口怒气,她瞅了那姑娘一眼,见她清澈的眸子流淌着泪水,拼命摇头,苦撑着却只能呜咽哭泣。
若是消息不假,这女子才进来两天不到,怎么会病到说不出话来。怕是被人用了药。
娄锦也不问那狱卒,让乌嬷嬷把食盒打开,她不动声色从腰带中倒出药粉洒在馒头上,才对着里头的姑娘道:“娘,这是女儿送来的馒头,您快吃了吧。这东西做地实白白胖胖的,你吃完了或许就能说话了。”
身后传来狱卒的嗤笑,一个馒头开什么玩笑。
娄锦不理会他,只和那里头的姑娘使了个眼色,希望她能了解。
那姑娘愕然,半晌立刻爬了过来,拿起那馒头就吃了起来。
娄锦在地上的灰里写了三个字,见那姑娘看了下,才把那字擦掉,她不知道这姑娘识不识字,只盼着她能懂,否则她怕也救不了她。
姑娘低着头把那馒头吃下,咳嗽了几声,“我”
娄锦瞪大眼睛,那姑娘好似才想起什么,重重打了个隔,又恢复呜呜咽咽的样子。
那狱卒冷冷看了她一眼,才道:“你们可以走了。”
娄锦怕她一着急就说出话来,忙道:“娘,您先好好歇息,我很快就来看您。”
姑娘挣扎着要起身,奈何身上铁链子锁住,她只能张手看着她离去,心里却隐隐生出了希望,她一定能救她。
娄锦见她张手的一瞬,手臂上有一个太田痣,面积算也不小,她立刻留了心,和乌嬷嬷一道出了天牢。
到了外头,放晴的天空阳光刺眼,娄锦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两人上了马车后,乌嬷嬷才开口,“小姐,我们要不要救那个姑娘。老身看那姑娘的身段,该是十六左右,绝不可能是万宝儿。娄阳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在天牢换人。”
娄锦摇了摇头,“怕是万贵人的势力开始逐步深入到天牢了。”
乌嬷嬷吃了一惊,恼恨那万贵人罩着娄阳一家,本那万宝儿还留在天牢,指不定是不是会活着出来。见她那狐狸面孔,蛇蝎嘴脸,她就欲唾其面。
“小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乌嬷嬷道。
娄锦看了眼不远处热闹的闹市,心下百转千回。
“去查查郊外,或者最近的难民窝,去看看谁有没有见过一个右手臂有个太田痣的姑娘,约莫十六岁上下。”
乌嬷嬷点了点头,这姑娘非救不可。
身子往后一仰,娄锦的眸光顿时锐利,没有谁可以这般作践他人的性命。那个姑娘怕是一醒来就绝望了吧,想那天牢可怕黑暗,她无辜代人受过,又被下了哑药。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娄阳夫妇一向如此不是吗?唯有他们二人之命最为尊贵,而他人不过就是垫脚石罢了!
乌嬷嬷细细观察着娄锦,倏然道:“小姐,奴婢发现您变了很多。”
“哦?何以见得?”娄锦看着马车上的天花板,那中间挂着的吉祥结一下又一下晃动着,让她略显急躁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
“小姐,我记得还在一年多以前,你从不过问他人如何,见到有人受苦,你也只是让别人管一管。可现在不同了,有些不必要摊到的麻烦你也试着去做。就如上次你派我去派发粮柴,这次你决意要救那姑娘。这与以往的小姐太不同了。”
乌嬷嬷这些话其实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以来,都忙着,有时候倒也忘了。
娄锦苦涩一笑,上辈子的她养尊处优,从不知道他人疾苦。娄府里被刻意“保护”起来的教育让她有些回避那些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