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为云州,离契丹有千里之遥,怎会出现契丹骑兵?
况且目前朝廷正在跟契丹和亲,双方息战,契丹又岂会主动发兵攻唐。
而且是只用区区五百人的兵力,千里攻击云州。契丹人脑袋进水了?
“将这个谎报军情骗钱的乞丐抓入大牢。”
田宛盛怒之下,陡然大喝一声。
乞丐为了一贯酒钱,竟然敢于戏耍堂堂刺史,把他当猴子呢,实在可恶之极。
“小的没有说谎,真的是契丹人,使君如果不信,可以去老君山下看那一堆堆的马粪马粪只怕还冒着热气呢。”
乞丐被衙役们拉走时不停地大声喊冤。
田宛心动了一下,值此关键时刻,绝不能马虎了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下田宛又吩咐随行的录事参军事:
“杨参军,速速派人前去老君山详加查看,火速回禀。”
“是,使君。”
姓杨的录事参军事躬身领命,带着几名衙役匆忙而去。
衙役离去不久,和亲的大队车马便出现在城门口,两团松漠营军士护着静和公主的车马缓缓入城。
田宛赶紧整理装束,把邋遢乞丐莫须有的军情抛在一边,率领一众官吏迎接车马入城,并让云州守军与松漠营军士在城门口/交接静和公主的护卫之责。
为了防止客兵作乱,朝廷有定制,承平时期,没有兵部特别鱼符,非本城戊卒不能驻于城内。
故而松漠营两团军士护卫静和公主入城后,需退回西门外的大营与中军一同安扎。
静和公主入城后,由云州戊卒担当护卫。
入城后,田宛把静和公主和契丹使团安排在云州驿馆,却把中使袁孝恭敬地迎进刺史府衙后院,安排盛宴款待。
久历仕途的田宛当然一眼就看得出来,一身紫袍的袁孝就是这支和亲队伍中最该厚待的人。
静和公主则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跟大唐已经没多大的关系。
而对于契丹使团的人,田宛更是能避则避,不敢去直接接触。
如若对契丹人热情款待,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借机安上一个通敌的罪名,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李琅暂且没有进入云州城,而是呆在驻扎在云州西门城外的松漠营大营主帐中,跟一个远道而来与他会合的人席地密谈。
这个人便是清江村刘村正的长子,年近五旬却依然健壮豪爽的刘子陵。
空空的营帐内,就李琅跟刘子陵两个人。李维泽守在帐门外。
李维泽和其他的契丹俘虏暂且羁绊在松漠营大营之中。
刘子陵跟李琅见面,没有过多寒暄,开口就谈正事:
“长城隘口的十几个戊卒已经被捆绑起来了。云州驻军也已经侦查清楚,只有不到两百人,且大部分驻扎在城南刺史府,离城北的云州驿馆距离比较远。
不过我们的人有点少,都是些种田的庄稼汉,没有临阵杀敌的经验,如果惊动驿馆周围的巡街军卒,行动难免会失败。”
“人手不用担心,契丹护兵骑队也已被我远远地调到东面几十里外的牛皮关。”
李琅拍拍手,李维泽闻声走了进来。
“刘叔,他叫李维泽,是永乐公主的儿子。今夜他带领从随军俘虏中挑选出的青壮契丹人跟你一起行动。你们全部装扮成契丹人的模样。”
李琅指着李维泽向刘子陵说道。
“小民见过李公子。”
刘子陵上前跟李维泽见礼。
经历沧桑岁月的刘子陵跟年轻气盛的李琅有点不一样。
作为一个远离故土c流亡草原的无根之人,对于和亲公主及其子嗣的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