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经训练,当蒙蔽双眼的战马在听到虎吼,却看不到猛虎的情况下时,不会有多大恐惧,且能全速奔驰。
这无疑能一定程度上保障骑马之人的生命。
在生命有一定保障的前提下,再考虑杀虎方式,且必须是远距离猎杀方式。
在冷兵器时代,弓箭是不二选择。
别想着逞强恃勇,近距离搏杀老虎,那跟送死差不多,惨死的舒尔齐就是活生生的前车之鉴。
但老虎是一种身手非常敏捷的动物,即使是箭术精湛的李广,在老虎专注防备的情况下,只怕也很难射中腾跃如电的猛虎。
那要想射中老虎,就先要麻痹老虎。让老虎疏于躲闪。
这就需要用到后世诺贝尔奖获得者c俄国生理学家伊万·巴甫洛夫的研究成果:
条件反射。
李琅策马入场后,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幕无比怪异的现象:
李琅蒙蔽双眼的战马并没有像李嗣业的战马那样惊慌奔逃。两头饿虎慢慢挪动着脚步缓缓移向李琅,也没有奔近腾身扑击。
老虎不奔近扑击,表明老虎暂时不想撕裂李琅,而是对李琅有所期待。
李琅的动作更是怪异:
他不但没有立即弯弓搭箭射击,反而从马上挂着的一个布袋中掏出一团团浸染得黑黝黝c湿漉漉的动物皮毛丢在地上,在他与老虎之间用皮毛隔开一条长线。
很多人顿时看得目瞪口呆。两头猛虎进逼,死到临头,还在耍什么把式。
但契丹使团的一些人,包括李居柏,看到李琅的这些动作却觉得非常熟悉。
在赶着牛羊马虎前来长安求亲的路途中,一个多月的时间,李琅主动包揽了给老虎喂食的脏活累活,并且在给老虎喂食前,李琅必定重复地做一些怪异如疯子般的行为。
这些行为就是其中之一。
棉花散发出刺鼻的异味,借着清风瞬间弥漫全场。
“石脂。”有见多识广的人在心中暗叫起来。
东北盛产石油,唐人多有记载:“石脂水,水腻,浮上如漆,采以膏车及燃灯极明。”
草原上的契丹人更是常用石油混杂着草药治疗箭伤,李琅这次来京带来了一大牛皮袋从东北浅层油田上面的岩缝里滴落的石油。
快速做完这一切,估摸着老虎慢慢地将要挪近安全距离,李琅迅即解开另一只皮袋,抓住一个白乎乎c不断动弹的东西远远地扔向老虎。
竟然是一只被捆住四蹄的肥羊。
在场的契丹使团中人心中暗笑,李琅这是来杀虎,还是像往常一样给老虎喂食?
不过也好理解,就是钓鱼,也要有鱼饵不是,何况杀虎。
两头老虎立即腾身扑倒肥羊,饿虎利齿划开羊腹,肥羊内脏流满一地,老虎咬住肥羊躯体部位的肌肉大快朵颐。
李琅扔掉肥羊后,立即掏出一把由镰刀c火石c火绒组成的火镰。弯弯的镰刀与火石猛烈撞击,产生的火星引燃了艾蒿火绒,然后李琅把燃烧着的火绒扔向地上浸透石油的皮毛。
冲天火光瞬间爆裂燃起,在李琅和两头进食的老虎中间隔开一道火墙。
动物怕火,也是一种天性,老虎也不例外。这是李琅事先所预谋好的第二道生命保障。
火光一起,老虎显然受惊,但并却没有停止进食。因为这个举动也是李琅在给老虎喂食时必做的行为,老虎已经司空见惯。
完成这一切,焦虑不解的人们终于看到李琅做出了实质性的攻击举动:
李琅快速抽出了箭壶中的两只羽箭搭上弓弦,箭头在日光下闪耀着黑色幽芒。
满弓,一弦两箭,齐射。
李琅躲在火墙后面,远远地朝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