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祖辈赖以生存的土地,这些皇家强盗们不但霸占了属于他的土地,现在还要在他的土地上拿捕他,欺人太甚。
李琅无法抑制内心腾起的愤怒。
而愤怒,就很难使李琅再保持正常的理智。
而且,回归计划尚未起步,李琅绝不能在道观前任人拿捕入狱。
面对安禄山的喝令,李琅没有惊慌,他甚至还有点心情去纳闷安禄山怎会在此时出现。
历史上,安禄山是在天宝二载正月入朝的,并一直呆在京城玩到天宝三年三月。临行时,李隆基还把范阳节度使,也就是原来的幽州节度使的要职赏给他。
而且,安禄山居然敢随行带着50名铁甲骑士,可见皇帝对他的恩宠已经非同寻常。
要知道,唐时,连宰相的随扈甲士一般也不会超过50人,否则就会被御史言官弹劾为逾制,背上谋反嫌疑。
以安禄山目前的的官爵,在京畿地区行走,能带上十名甲士就算不错了。
当然,李琅眼下没有时间考虑更多,想来这一切可能是跟提前四年进行的唐契和亲有关。
时间就是生命。
李琅从玉真呼叫安禄山拿下他,到安禄山对“曳洛河”发令完毕这段极短的时间里,早已快速做出反应。
李琅将马鞍上的黑漆长枪操在手中,先发制人。
李琅枪基盘在两足,身随足,臂随身,腕随臂,合而为一,周身一整劲,枪花一抖,蛟龙出水,锋利枪尖就电光火石间抵在刚刚行礼后直身的安禄山喉头上。
安禄山实在想不到李琅居然敢于反抗,他没有丝毫应战的心理准备。
李琅出枪速度很快,安禄山躲避不及,骑兵们倏然发出声声惊呼。
枪尖尚未触及皮肤,安禄山就觉寒气逼人,呼吸为之一窒,脸色随即转白,但他骁勇善战,岂能甘心受制于人。
安禄山大吼一声,颈脖陡然一偏,企图避开李琅的枪刺。
但李琅枪花抖动似莲花绽放,一招得势,枪头便如附骨之痈,如影随形,在空中划出数条奇异的轨迹,却始终没有偏离安禄山的咽喉。
同时枪尖突进半寸,入肉,安禄山喉部立即有鲜血流出。
李琅这杆枪的枪杆制作工艺非常复杂。
先用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细蔑,然后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耗时将近一年,直到泡得不再变形,不再开裂,再将蔑条取出,放于荫凉处风干数月。
然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成杆,杆的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还要涂以生漆,裹以葛布。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枪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才算初步成型。
故而枪杆的硬度c韧性和弹性极好,不但抖起枪花来随心所欲,更可以把敌人通过枪杆传过来的力道储藏为弹性势能。
这样既可以防止震裂虎口,枪杆脱手;又可以借力打力,顺势把力道反弹给对方。
安禄山气息受迫,痛苦不堪,野熊般怒吼声立即就像突然绷断的琴弦一样戛然而止。耳中只听得反应过来的田承嗣喝令包围李琅和“曳洛河”策马奔动合围,铁蹄锤击大地的闷雷声。
“立即下令骑兵退后里许,否则,你死。”
李琅对骑兵的动作恍若未闻,他眼珠定在安禄山脸上,一字一句沈声道,眼神和声音都很平静。
风暴到来之前总是平静的,在生死关头依旧古井无波的人是可怕的。
这种人往往不但漠视别人的生命,同样也漠视自己的生命。
也就是说,这种人一般会说到做到,不多考虑后果。
安禄山立即体会到了冷静的可怕,李琅说话的同时,遽然把枪尖往上一挑,在安禄山喉部划出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