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看到,你猜她还会同你玩闹吗?”
宁子时看他一眼,迈开步子擦着他的衣袖飘然而过。
“你不也有不能被她见到的模样。”
景临之抬眸望着画汤宫朱红的宫墙,彩锦的琉璃瓦,素蓝色的青瓷,满地绚烂的海棠花一景一物,景临之闭了闭眼,落在眼底皆是无尽的灰败reads;。
待堇长安换好了药,宁若兰便起身拉着月牙去寻沈贵妃,并着上次的事一同谢恩。屋里寂静着,只听得到暖炉里炭火蹦开的声音。堇长安沉默着将白棉纱绕过她的头,在后面打了个结,起身扣过了药箱。
“堇先生,你是如何看出的?”景梨歌蓦地问了一句,抬手摸了摸头上的伤口。
“别碰。”
堇长安按住景梨歌的手,转身倒了杯茶水递给她。
“很少有人见到我的眼睛不觉得害怕。”堇长安淡淡说着,垂着眸看景梨歌捧着茶杯啜饮的模样。
“可是”
“你也不例外。你若正常,一定也会认为它是异瞳。”
堇长安神色不悲不喜,伸手接过景梨歌饮尽的茶杯。
“还要?”
“不用了,多谢。”
“不要谢我,我理应做的。”
景梨歌听他此话,心生疑问,但见他似乎不想多言的模样,便也没有再说话。
堇长安沉静默着收拾桌案上的药品,余光瞟着床榻上那发呆的人。
“你可想治好?”
景梨歌听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沉默的望着窗外皑皑的漫天白雪,摇了摇头。
“未曾想过”
“不是问你有没有想过,是问你想不想治好。”
“”
景梨歌觉着这个话题有些过于沉重,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如此问我,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你可知道,我此次来京城,不仅是我第一次见到梅花。月牙拦着我去太子府时我便隐约察觉了,回去了翻书看,果然梅花是红色的,难怪她不愿叫我去看。”
“古人的诗文皆是诉说梅花如何的美艳,在我看来还不如家里种的满院梨花。母亲说因为我是梨歌,才在家中只种梨树,现在想来,是怕我看到其他颜色的花,会心中难受罢了。”
“我从小到大所有关于颜色的知识都来源于书卷,比如说世间还有彩色的敦煌琉璃瓦,比如说有种石头酷似紫色的珊瑚。虽然不晓得彩色c紫色是什么样子,但是想一想便觉得十分新鲜。”
“月牙曾说我戴着红色的簪花十分漂亮,可是自己看不到的美,只能从别人口中听说,挺无趣的。”
景梨歌絮絮说着,她即使面对宁子时和月牙,也是惜字如金的类型,更别提同堇长安是初见。但或许正是之于他是外人,并不用担心说出这些话会使对方生出多余的感伤,所以才能够敞开地说出多年来一直放在心底的话语。
“对了,此次更是我第一次见到下雪。我所看到的白色,就是白色,不是其他的颜色,雪白雪白的,单纯的白色,十分漂亮”景梨歌说到雪的时候,一双眸子亮的惊人。堇长安听着她毫无逻辑的话语,蓦地笑了,微微勾起唇畔,摸了摸她的头。
“我知道了,你再等等。”
等?等什么?景梨歌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话多了,收回了不知不觉间拽住他衣袖的手reads;。
“小姐,雪又下了起来,赶在变成暴雪前我们快回去吧。”话说间,月牙披着满身的雪推开了门,边掸着身上的雪边走了进来。
堇长安看了她一眼,再不多言,提起桌案上的药箱便施施然离去。
出了宫门,宁子时便迎了上来搀着她,景梨歌四下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