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张着嘴怔在一边,半晌才缓过神,脸涨的通红,指着那人呵斥道,“登!登徒子reads;!你怎敢这样对我家小姐,你不知我家小姐是何人吗!快快放开小姐!”
那人又笑了,“登徒子?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号,实在厉害。”然后低头深吸一口气,“嗯,不错,有梅花的香气,想必小姐一路踏梅而来吧,好一个梅中仙。让我猜猜是哪家的千金呢”说罢在景梨歌耳边轻轻吐出一口气,低声笑着。
景梨歌耳根一麻,一阵恶寒从脚底升至心头,身体如坠冰窖,这人好生恶心,京城危险,我要回农村
景梨歌从小身边接触的同龄人只有月牙和宁家独子,这样盛大的宴会本就是第一次见,说不紧张是假的,但也不至于乱了阵脚。
现下被一个初次相见的陌生男子如此轻浮,她几乎动弹不得。倒也不是她有多保守,只是不喜欢被除了亲近的人触碰的感觉,又有些喜爱干净,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脑子里除了回家沐浴再没有别的想法。
那人的双眼上覆着一条白色的手绢,嘴中还念念有词。“嗯是张家的莲姑娘?不说话,那就是错了,再不然是城东李家的安然小姐?也不是吗小姐体形纤弱瘦小,有这样身姿的小姐除了这两位还有其他人吗”
一旁的几个公子哥听这话都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调侃道,“原来还有玉倘猜不到的姑娘,看来你这京城第一风流公子的称呼要拱手让人咯。”说罢一群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人也不恼,依旧含着笑,“让几位兄台见笑了,这位小姐,不如你说句话可好,这京城姑娘的声音,没有一个我听不出来的。”
景梨歌缓过神,看着腰间的手,脸色冷了下来,“滚开。”
“哈哈哈哈,这小娘子脾气还挺烈,玉倘这回必是要碰个冷钉子咯。”一群人哄笑着,完全不在意周围的鄙夷的目光。
那人唇畔的笑意猛然僵住,唇色变的有些苍白。景梨歌觉得腰间的手微微松动,赶紧用力推开他后退几步,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
“小姐。”月牙连忙挡在景梨歌的身前,一副戒备的姿态。
那人一袭宝蓝色的锦袍,腰间佩着貔貅铜的兽纹腰带,外面披着一顶青黑色的竹松软缎绣的大氅,帽子里是雪白色的狐裘绒毛。乌黑如墨般的发丝用雪月玉扣冠束着,横中插着一支月光般的纯色玉簪,乍一看是个翩翩玉立的公子。
他修长的手指覆在眼上,指尖干净骨节分明,微微用力扯下了覆在眼上的手帕。露出的那双眼却与他给人的风流印象全然不同。那双眼睛如幼小的狐狸般湿润水灵,眼角微微上扬,杏眼一般模样的招人怜爱疼惜,再配上如羊脂玉般柔滑白皙的皮肤和桃花瓣似的唇色,乍然看去竟会误认为女子。
周围的几个风流倜傥的公子打量着景梨歌的相貌,又看看那人的容貌,纷纷调笑,“这位姑娘看着面生,可同玉倘竟有几分相似,实在是有缘份,诶,这就叫所谓夫妻相吧。”说罢哄笑成一团。
那人此时却不笑了,定定的看着景梨歌,景梨歌也有些愣怔,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一旁的月牙蹙着眉不解的望着那人,突然眉心一动,瞬时笑开了花儿。
“临之少爷!”
梅园的一处梅花下,支着一张圆桌,桌上三两茶具,不时有梅瓣飘进茶杯。青浅绿的云雾茶卷卷的浮在水面,起起沉沉中一点微漾荡开,划出层层水纹,红梅花瓣宛如一叶轻舟若隐若现。
席间二人,一人执卷一人赏梅,四下一片沉寂。
“啪”的一声,一截梅枝坠落,掉入一只纤长的手中,花瓣震的纷纷飘落reads;。
“予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