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欣慰不过三秒,眼前的姑娘便冲着自家管家就是一个大礼,景蔚深神色复杂得看了一旁瑟瑟发抖战战兢兢的管家。
难为你了,一把年纪还要承受如此心灵折磨。
景蔚深想说些什么,又想问些什么,然而行军从仗太久,只会用刀剑表达心情的他却是不擅于流露太多感情,最终只是生硬的挤出一句,“起来吧。”
景梨歌心里一沉,有种说不上的感觉涌上心间,闷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站了起来退到宁若兰身后,垂着眸静静站着。
宁若兰和宁柏川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同情与恨铁不成钢reads;。这人,都多少年了,还是一样的愣头青。
“好久不见,柏川,若兰。”景蔚深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两位旧友。
“是啊,真的是好久不见。”宁柏川感叹道。
“不是说明日才能到京吗,怎得今日就到了,这家中女眷和小辈们都受邀去了太子府,眼下只有我一人在家,还未能出门相迎,实在是”
“就你啰嗦,哪儿那么多事儿,几年不见你怎的越发充满官场气了。”宁若兰打断他的话,语气调侃道。
宁柏川只管低声笑着,毫无出言圆场的意思,他就喜欢看自家夫人调戏人的模样。
景梨歌竟从不知道这三人关系如此亲近,听着对话觉得有些无趣,眼神不住往外瞟着。景蔚深注意到了景梨歌的眼神,却不知她是何意,只当她是累了,招呼着要家仆带她回房里休息。
“一路跋涉歌儿是累了吗?好在房间是一早就备下的,不若先去休息一会儿?”
景梨歌一听要回房躺着,连忙摆手,那不更无聊了吗。
宁柏川看出她的心思,笑着拦下景蔚深,“不用了蔚深,这丫头怕是听我们在这里说话听的无趣了,还是孩子心性,刚到京城想必觉得新奇,想四下逛一逛。”
“只是刚到就出去,不嫌累吗?歌儿的身子”景蔚深仍是担心。
“不打紧,在苏州温养那些年头,好了许多。月牙,你陪着小姐去四下转一转吧,记得看住你家小姐少吃点,小心又吃伤了满院子乱转消食。”宁若兰笑着拿出一个荷包塞给景梨歌,看的宁柏川也直发笑,夫人又挤兑人了。
月牙忍笑跟着梨歌走了出去,“是,夫人,月牙会尽全力拦着小姐的。”
“王瑁,拿着我的牌子跟着小姐,保护着小姐别受伤。”景蔚深解下腰间的牌子扔给了门口将领模样的守卫,那守卫应一声跟了出去。
“瞧你小心翼翼的,歌儿也不是小孩子了。”
“京城繁乱,不比苏州安宁,鱼龙混杂,还是派人守着点安心。”景蔚深笑了,却带了好些无奈。
“还是你们懂歌儿的心思。”方才一家人相互打趣,其乐融融的场景看的他有些酸涩,一时无言。
“难免的事情,你离开歌儿的时候歌儿才四岁,当年又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有些神志不清,从前好多事都不记得了。”
“什么?竟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更何况当时你对外抗敌,我们哪敢让你分神再担忧。”
景蔚深沉默了,确实,年少时只知建功立业保家卫国,对儿女的关心又有多少呢?
“你也别担心了,感情是久而久之的事情,不可急于一时。”宁柏川宽慰道。
“是啊”时间还长,他还有机会来弥补。
“对了蔚深,你可知晓圣上此次召我们前来京城的本意?”宁若兰忽想起此事,问道。“既是圣意我又怎敢随意揣摩,只是对外战争十几年,如今总算告一段落,清理完外敌,恐怕是要整理内务的时候了”
听到此话,宁柏川目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