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关系的感觉都不一样。
车子在梧桐路上停下。郁白然抢先帮郁念换上高跟鞋,扶着她下了车。这条街上笔直地种着一排梧桐,偶有落叶,发出簌簌的声响。612号门牌的上方,赫然写着“郁府”两字。
“这是我外公外婆的家。小时候,我就生活在这儿。你出世后的几天,也被藏在这儿。”郁念踏进门槛,进入了院子。
郁白然对此并没有印象。他跟在她的身后,四处看了看。
郁府毕竟有些年份了,到处都很破败,但因郁念私下有请人按时打扫,倒是十分干净整洁。一切都还是十八年前的样子,只是空气里没了血腥味,取而代之的全是芬芳的花香。
进入母亲房间时,郁念微微有些踌躇,她回头看看郁白然,才又踏了进去。
“当年,我和你,便是被藏于这个花梨木衣柜里。”郁念像是陷入了回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柜的条纹缝隙。
郁白然“呼”地将衣柜门拉开,一股淡淡的腐朽气味扑面而来。他努力想象当年的情景。
两人静默了很久,郁念忽然没头没尾说道:“我一直不愿意承认,那一夜,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承受所有的恐惧,那只白狐,始终陪着我。虽然他什么都不懂,但他在我怀中竟没挣扎,也没出声,他保护了我。而后的十八年,他也一如既往地保护着我。”
郁白然轻声回道:“你也保护了他。”
“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再相依为命,会怎么样”郁念低声呢喃道。
郁白然猛地看向郁念,心中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好在郁念没再继续说下去,她走出屋子,坐在院子的藤椅上,抬头望着天。
郁白然也坐到了郁念的身边,郁念顺势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也自然地将头轻轻靠在了郁念的头顶上。
一人一狐,在晚霞下,相互依偎。光圈在他们的脸上晕开,时间仿佛都停驻了。只剩天地间的寂静,再也没有什么兵荒马乱,什么爱恨情仇。
“通常这种时候,接下来,你会跟那些女人做什么?”郁念突然问道。
“我会给她们讲情话讲笑话,然后勾引她们主动来吻我。”郁白然笑笑,带着暧昧的邪气。
“那么,你怎么不对我做那些?”郁念问得很直接。
郁白然伸手将郁念揽进怀里,久久地拥着她,然后才开口道:“这是不曾给过她们的,独一无二的怀抱,只属于你。”
○○○
两人就在老宅里相拥了一夜,看月亮数星星等日出,直到第二日中午才让司机老吴接了回郁公馆。
吃过午饭后,郁念算好时间,就回了自己房间。说是补眠,但她当然睡不着,只偷偷听着外面的动静。
公馆里的电话铃声如期响起。
正坐在一楼客厅泡茶的郁白然接起了电话。
还未开口,就听到电话里的女声:“郁小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明日下午三时,你把白浅的儿子白然送来给我,我让你见银羡生。不过,你见不见银羡生也不重要了,我让他登报澄清当年的事了,他为你家人作证,证明了郁家不存在串通特务c买卖情报的行为。明日军政时报,你注意看便是。我们银家人替你杀了白浅,又帮你家人洗脱了罪名,我相信你不会食言对白然动什么手脚,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碰他。我要他的身体,我要他的幻术。明天见!”
对方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郁白然握着话筒的手颤抖了起来。
郁念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拐角处问:“你都听到了?”
长久的沉默后,郁白然艰难地微微一笑,回道:“挂错的电话。”
“郁白然,其实,你不姓郁,你姓白。”郁念走下楼梯,执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