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快护驾!”外面瞬间吵嚷起来,马车停下,马匹嘶鸣不已。
有冷箭钉入车厢上的闷响,但是夜倾华的这辆马车做工很特别,除了内外两层夹板之外,中间还夹带了一层铁皮,普通的弓箭根本射不透。
严锦宁惊得脸色刷白,一时整个人都完全愣住,没有反应。
但那些刺客却似乎早就知道夜倾华这马车的构造,除了钉入车厢之内的箭头,居然接连不断的又有冷箭从右侧的窗口射进来。
夜倾华本来就坐在那边,抓刺客的呼声一起,他的第一个反应却是闪身往前一扑。
彼时那窗口外面两箭连发,其中力道更大的一支,不偏不倚,就朝着坐在对面的严锦宁射去。
严锦宁哪里来得及反应,瞪大了眼睛,只见他一手稳稳抓住一支箭的同时,另一手已经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将她往怀里一带。
他的力道很大,严锦宁的额头撞到他胸口,隐隐的痛。
夜倾华一手又挥开两支冷箭,一手护着她,又退回去靠着右边的车厢。
外面的冷箭还在断断续续的往里射,他却却已然没了后顾之忧,闲闲的就靠在车厢上听外面的动静。
严锦宁被他压在怀里,却是没他这么快镇定下来,心惊之余仓促的抬头,就看到那男人线条流畅的下巴的轮廓。
车厢里的光线有一点点暗,她能看到他光洁的下巴,都没有很深的胡茬颜色。
这个人,五岁登临帝位,算起来,如今也过才二十多岁的年纪,人们在敬仰崇拜,将他的生平传得神乎其神的同时却隐隐的忘了——
其实,他还是当年年轻的一个人。
严锦宁有一瞬间的神思恍惚,从这个角度仰头看过去,对身边这人居然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印象很模糊,她一时又拿捏不准。
迟疑间,她忽而抬手,出于下意识的反应就想去拿掉他的面具,一睹真容。
夜倾华本来也没太在意她,在她的手摸上他面具的时候,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指。
他不悦的垂眸俯视,“你做什么?”
他手下力道很大,捏的严锦宁指骨就要碎裂一样,她大力挣扎着坐起来,不期然的再一扭头,从一个回眸仰望的角度看过去,恰是对上那人面具之下目色幽深又戏谑的眸子。
那一眼的目光,隐在黑暗之中,严锦宁脑中突然如电石火花般重现了一幕场景——
那天夜深人静,有人从后面卡住她的脖子,鲜血一滴一滴沿着他的尾指滚落,洒在她的衣襟上。
“原来是你?”严锦宁一惊又一怒,突然大力的一把推开了他。
夜倾华被她一推,后背重重的撞在车厢上,不明所以的抬眸看向她,“你说什么?”
这样一来,严锦宁对他就存了很深的防备。
她直视他的目光,正色道:“堂堂一国之君,夜帝陛下居然纡尊降贵,深夜潜入我们永毅侯府行窃?事情也才过去了几个月而已,陛下不会这么健忘吧?”
夜倾华一愣,倒是始料未及她会认出自己来。
严锦宁冷冷的看着他,“陛下是不是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
她的态度很有些咄咄逼人。
夜倾华与她对望片刻,最后却是失声笑了出来道:“朕一直觉得你该是有几分心机和小聪明的,既然被你发现了,你现在倒是还敢这样跟朕说话?”
说话间,他忽而倾身向前。
严锦宁向后仰了身子回避,可是外面闹刺客的动静还没消止,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夜倾华俯视下来,脸上寒铁面具映在她的眸子里,寒光逼人。
“陛下难道还会杀我灭口吗?”严锦宁心里紧张,面上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