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毫无惧色迎上他的目光,坚定的眼眸似带着波涛汹涌,饶是此刻平静,也定然掀起惊涛骇浪。凤焱一惊,他忽然有一种感觉,如果此时不抓住倾城,他日再见,她将永不会属于他。
凤焱的感觉一向准确,对待自己珍爱的物品自然更加小心。他看了眼倾城,最终将目光落到她手中的匕首上,语气平淡道:
“额娘曾说,这把匕首只能曾与我的皇子妃。”
别看他表面平静,说完这句话,目光却紧紧盯着倾城的眼眸,不敢放过她一丝的情绪流露。此刻的他非常紧张。
倾城一愣,果然,她的猜测没有错。凤焱对她的确是儿女私情,可她对凤焱又是什么感觉呢?
“八皇子在开玩笑吧,我还只是个孩子。”倾城只得以年纪来说,再过三年她才及笄,如今谈论这些为时过早。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能仅凭她一句话定之。
凤焱的目光悠远深长,他没有倾城眼底闪过的一丝慌乱,平淡道:
“我也只当你是个孩子。”
他可以暂时把倾城当个孩子,他可以等她三年,可这一切他全部留在了心里。
“匕首寄放在你这里,等你及笄那日,我再取回。”他又加了一句。
如此,倾城却不满了。
“既然早晚都要取回,又何必多此一举?”她不想与皇家有什么牵扯,若是逃不过的牵扯,她也不会给自己再找麻烦。更何况,她不知道凤焱究竟是何含义。
凤焱的目光忽而变得严厉,冰冷之下隐藏着一抹肃杀,令倾城胆颤。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拒绝,如今荒郊野外,万一凤焱兽性大发,她怎样才能全身而退?暂时性的接受也并非不可,反正私下相授,她若是不认,谁又能作证?
以后,她离凤焱远点就是了。
凤焱的目光越发晦暗,他步步逼近倾城,神情已不似玩笑般简单。正当倾城准备说句谎言时,凤焱却忽然开口道:
“莫不是你舍不得?”舍不得匕首,舍不得他的离开
倾城的心中从忽而变得恼怒,她大声道:
“我有什么可舍不得的,只怕丢失了匕首,惹八皇子责备。”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理由,勉强可以遮掩她内心的不安。
匕首她只是暂为保管,万一丢了,或者有什么损伤,那她岂不是要把自己赔上去?
凤焱心中好笑不已,他的丫头果然聪明。但他表面却不动声色道:
“无碍,这三年你可随意使用。”既已送出去的东西,他便没打算收回。保管只是说辞,三年的时间足可以改变许多事。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草原上的风卷起两个人的发丝,无意间交织在一起。远远望去,一男一女相对而立,风吹乱了他们的发丝,也吹乱了他们的心扉。
凤焱带着军队从内京沿着昨日的道路浩浩荡荡出发,不足月便可以达到南疆。入冬了,孤零零的枝头似孤零零的内心,望着那把镶着宝石的匕首,倾城的心不觉想到了凤焱。
从以前到现在,她似乎从未了解过凤焱,也从未真正接触过。她害怕,真的害怕,嫁给皇家,似乎是她的宿命,如果逃不开,凤焱又是否是她的归宿?
闪耀着的宝石似乎在昭示着她的内心,倾城气恼地甩开匕首,心中怨恨不已。
都怪讨厌的凤焱,搅乱了她的一池春水,自己却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已经出了城的凤焱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想到此刻会想到他的人,嘴角不觉慢慢勾起。不远处便是昨日他们曾来过的地方,那样美丽的人他怎么放心让她独留内京。此去不知何时再会相见,他自然要留下点念想。否则他日再见,她把他忘记了可怎么办?
昨日的一切历历在目,凤焱嘴边的微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