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再次醒来的时候,首先跃入视线的便是上方一顶白色营帐。
周围空气微冷潮湿,帐内搁置着一盆火炭噼啪作响,显得气氛更加安静了。稍许土腥味夹杂着微醺的炭味弥漫飘散在空气中。
唐泽轻咳一声意识恢复。
只听外头隐隐约约传来了兵甲碰撞声和士兵巡逻的脚步声。
他抬手揉揉脑袋不禁有一瞬的懵逼靠,蔺玄越这蛇精病到底把自己弄到哪里来了?
唐泽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坐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自己仍旧穿着出宫时的侍卫服没有换掉。
他抬眼四下打量了一会儿,只见帐内除了自己躺着的小床,还摆着几件简单用具,正对帐帘子的方向搁置了一张矮桌案,上面略微凌乱地堆叠着竹卷和书册。
这里是军营?
唐泽皱了皱眉,刚想站起来观察一下状况,谁知才挪动了些位置,帐帘子就被人一撂,刺眼的阳光毫不吝啬地照射进来,蔺玄越正背光站在那里。
唐泽一愣,忙停住了动作。
蔺玄越脚步顿了顿,随即负手踏进来走到她面前,垂着眼睫盯了她一会儿,才勾唇笑笑。
“足足睡了两天,总算舍得醒过来了?”
唐泽嘴角不禁抽搐几下,这鄙夷的语气算怎么回事?还不是你t给老子灌迷药的?!
“这里是赵国的营地?”他问。
蔺玄越没有回答,反倒是问道:“饿了吗?我让人给你准备一些吃食。”
“这里是赵国的营地?”唐泽抿唇,重复了一遍问题。
蔺玄越见她神情执着,逐渐收起了唇边笑意,在她身边坐下后就毫不留情地伸手扣住她的下巴,道:“是魏国!我为魏国做事,可不是为赵国。”
唐泽吃痛眉头一拧,重新直视着他。
蔺玄越此刻换了一身戎装,在银装素甲的衬托下,脸部线条刚硬强势了不少,浑身气势显得有些凌厉,五官一如既往的精致柔美,薄唇鲜艳,配着眉宇间一丝低沉阴郁,却让人联想起战场厮杀的嗜血。
蔺玄越见唐泽盯着自己发呆,脸色不由缓了缓,说:“这里日夜都有巡逻的士兵,你若想逃跑,我劝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本宫就不劳蔺大人费心了!”唐泽掰开他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心里快速地盘算着计划,蔺玄越这货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把自己弄到魏营里做什么?
至于他口中的魏国,唐泽大概知道是比赵国更靠北的一个国家,可蔺玄越怎么会跟它有联系的?而且这次祁赵开战,它又来掺和什么?行军路线图到底落到了哪一方的手里?
“又在想什么?”蔺玄越看唐泽垂眼走神,长眉一蹙,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咝——”唐泽倒抽一口冷气,怒视着他道,“喂,蔺玄越,就算被你挟持,本宫依旧是祁国皇后,你竟敢对本宫动手动脚?”
“呵,还自称本宫吗?”蔺玄越薄唇轻挑,凤眸一眯,说,“难不成你还想着回去祁国?”
唐泽心里一格登,这货什么意思?要对自己做什么?杀之而后快吗
唐泽深吸一口气,尽力维持着面容平静,试探着道:“那不知蔺大人认为,本宫该去哪里比较合适?”
“反正我是不会让你回去了,”蔺玄越松开手指,站起身说,“我还有事情要办,先不陪你了。别忘了这里是魏营,明智一点的话就不要乱跑!”
“本宫知道!”唐泽冷冷地睨他,心想,呵,谁要你陪了,最好赶紧消失在本宫视线里!
蔺玄越低头觑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
他出去后没一会儿,就有个小兵从外面进来,然后不由分说地拿出两根绳子,不顾唐泽抗议三两下就将